片玉不禁歎了口氣,想起前世身邊的侍從皆是阿母所指派,都是阿母調教好後才會送到她身邊。
阿母......一陣思念湧上心頭,片玉忍住眼眶的熱意。
哪怕前路漫漫,她也一定要為阿母、自己還有靈武朝的千萬亡魂報仇。
第二天一早,青梨便被夫人身邊的嬤嬤帶走了。院子裏的柴火雖然沒有減例,但片玉讓荔香去將地暖的出風口打開,散了不少的熱氣,這事兒自然是偷偷做的。
沒幾天,片玉便聽到小丫鬟們偷偷抱怨院子裏的地暖不中用了。荔香以“天比往日冷”為由,便搪塞了過去。
這天一大早,片玉已經在院中練完了一套五禽戲,又以樹枝為劍,挽了一套劍招。大雪連天的日子,硬是練出了一身的汗。
作為帝女時,她可以稱得上是文武雙全,可惜宮變那日,雙拳難敵四手。
她到底還是差了幾分謀略。
因此,片玉不僅開始成日練字看書,早晚煉體挽劍,還開始給她的“皇後姨母”寫信。
原主和皇後以往正常的書信往來,被柳夫人他們故意曲解成攀龍附鳳,原主也信了,不敢再和皇後過於親近,甚至宮宴上都會故意疏遠,讓皇後對她也漸漸冷了心思。
這麼大一座靠山,如今的片玉自然不會放著不用。更何況,這也是眼下她能回到那座皇宮唯一的途徑。
一封情真意切的問安信寫好,派誰送進宮卻成了一個大問題。
片玉不放心交給荔香,可這院子裏實在無人可用,她隻能親自跑一趟。
“荔香,前幾日讓你準備的男裝在何處?”
荔香依言小心翼翼地從衣櫃裏將一身玄色男裝抱了出來,神情十分的鬼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幹了多見不得人的事兒。片玉憋著笑,將玄色的衣服接過,很是厚實。
“小姐,你是要作什麼呀?”
片玉笑笑:“我在這屋子裏待著,待了一身的病,你說是不是?”
荔香低著頭想了想:“的確是這麼回事兒呢。說句冒犯的話......我娘曾說,賤養的孩子好活命。話是難聽了些,但我們兄弟姐妹幾人,身體都挺好。倒是......”
“倒是你,跟我在這溫室中住了幾年後,老愛生病不是?”
荔香點了點頭,又細細看著片玉的臉色,她總覺得,自家小姐有些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隻是感覺她比以往,多了許多思量。
這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小姐的精神頭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小姐,你若是想扮作男子出門,我可以帶你從側門出去,我和那裏看門的王思關係不錯。”
這倒是一個驚喜,省了不少事兒。
“那敢情好。不過,你隻用幫我拖著他,容我溜出去。不然讓他知道了,對他也不好。”
荔香自然點頭應下。
待片玉換上一身男裝,荔香再將她的頭發用頭繩簡單紮起來,乍一看挺像那麼回事兒。可對著鏡子自照,總能叫人看出是個女孩兒。
“小姐生得好看,扮成男子也是個俊哥兒。”
片玉拿出石黛,將自己的眉毛描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