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少年臉色一變，他原本已經做了必死的打算，沒想到......或許是師父在天之靈護佑。

“好，若是到時事發，你別怨我。”又立刻舉起手，利落地對天發誓，“我餘野，在此立誓，此生效忠於......”

“片玉。”

“效忠於片玉，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片玉邊聽邊笑，這算是她這輩子收的第一個手下，有一就有二，以後她身邊的可用之人一定會越來越多的。

片玉領著他進了側門，那廂，荔香和王思仍在談天喝酒，片玉領著餘野悄默聲地便回了院子。

院子裏的沒人，也不知被荔香支去了何處，片玉便也沒管。

“原來你是柳府小姐。”

餘野的聲音傳來，片玉做出“噓”的手勢，示意他小聲點。

將餘野安置在自己屋中，片玉讓他把一身衣服脫下，再找了一身白色婢女衣裙遞給他，他果然一臉嫌棄，但也沒多話，勉強穿上了。

片玉想了想，又將他頭上的發帶扯下來，準備和他染血的衣服一起，扔進地龍中。

餘野卻一把將發帶搶了回來，他披散著頭發，將發帶纏在右手上，剛好蓋住那個傷口。

片玉挑眉，不再管他，自去衣櫃中拿了件披風，再拿了個珍珠圍髻戴在發髻之上，讓人看不出自己是男子打扮。

餘野一雙黑沉沉的眸子靜靜地看著片玉忙前忙後。她明明還是個小丫頭，可行事卻比他更有章法。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早慧？

“你在這兒等著，誰來敲門都別理。若是有人進來，你便藏我床上去。”

交代完餘野，片玉沒管他呆滯的神情，用披風裹住自己，便出了屋，又朝側門走去。

“荔香，荔香。”

在門外喚了兩聲，荔香和王思一同走了出來。

“小姐，你......”

荔香沒想到小姐這麼快便回來了，有些驚訝。

“我剛剛聽見這邊有喧嘩聲，你可有聽見？”

荔香恍然，衝著王思怒道：“聽見了，我說剛剛就是有人在叫喚呢，你還說沒有。”

王思撓撓頭，注意到小姐的發型似乎有些奇怪，沒等他深思，連忙回道：“那都是隔壁府的聲音，我們不好管的。”

片玉打斷他二人鬥嘴，道：“我聽了害怕，你倆陪我去看看。”

說著，不管王思如何阻攔，徑自出了側門，三人在小巷裏踩來踩去，很快便將雪地踩得亂七八糟，看不出之前的腳印了。

“回吧，王思你在這兒多聽聽，有什麼消息告訴我一聲。”

“好嘞，小姐您快回吧，別凍著您。”

三人前腳進了側門，幾個身著花鳥團紋厚氅的男子便注意到了這條小巷。

“這小巷來往的人不少啊。”

“隔壁是柳府，喏，這裏開了側門的。”

“昨日大雪剛停，不過半日便有了這麼多的腳印？陸嘯，你去問問是什麼情況。”

一個較為年輕的男子站出稱“是”，其他人回了公主府接著清點死者。

片玉還未走遠，便聽見身後傳來敲門聲，回頭看了一眼，唇角微勾，眼神沉沉，荔香看得心裏直犯嘀咕。

二人很快回到院中，其他的丫鬟也都陸陸續續回了院子，片玉左右看看，對荔香道：“荔香，我想吃些糕點，你幫我去跟小廚房說說。不要太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