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媽害怕極了,趴在地上,雙手護住自己的臉,對著苞米杆子砰砰的磕起了頭。
跟二舅媽沒關係?那,難道跟二舅有關係?
夏暖指尖又是一動。
苞米杆子刷刷甩出一條粗壯的根須,對著二舅媽和二舅的身上抽了過去。
“啊!別打,別打啊!媽,真不是我啊!老二,老二你快救我啊!嗚嗚!疼死我了!”
二舅被抽了幾下子,疼的差點沒暈過去。
“媽,也不是我幹的。我,我可是你最疼的小兒子啊,我咋可能害你呢。我,我,我頂多就是沒阻止啊!”
二舅嚇瘋了,生怕回答的答案親媽不滿意,一氣之下把他一起帶走了,張嘴就想要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果然,當年姥姥的死有貓膩。
夏暖眼神冷了下來。
烏鴉反哺,羔羊跪乳!
動物都知道的道理,作為人,二舅竟然不懂。嗬,還真是畜生不如啊!
“老二,老二媳婦兒,都啥時候了,咋還不回家做飯!不會是等著我和你姚姨伺候你們吧!”
一聲怒吼聲,打斷了二舅的話。
門口處,突然衝出來一個看著比夏三土還要高大健壯的老頭,對著二舅就是一腳。
這人就是夏暖的姥爺,張愛國了。
張愛國在集體經濟的時候,在公社上班。那時候,張家的條件是村裏最好的人家了。
張家大舅和二舅因為他的重男輕女,從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所以長得都是有高大又健壯。再反觀大姨和夏暖她媽,倆人一個比一個矮,張小雲的身高甚至都沒到一米五五。
張愛國就是典型的大家長,家裏就是他的一言堂,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誰敢反駁,就隻有挨揍一個下場。
這裏,明明是女兒女婿的家,他卻跟到了自己家一樣,瞪著一雙牛眼先跟巡邏自己的領地一樣,在屋裏掃視一圈。
待看到坑沿兒上長著的碧綠色的苞米杆子的時候,他的身體瑟縮了一下。
“這大冬天的,這玩意兒咋長出來的?”
二舅見到姥爺來了,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撲過去抱住了姥爺的大腿。
“爹,是爹!媽啊,是爹,是爹為了和那個小老太太。啊!”
姥爺很敏銳,察覺到了二舅話裏暴露出來的東西抬腳就將二舅踹到了一邊,嗬斥道。
“老二!青天白日的,你在這說什麼狗屁瘋話!”
姥爺看向二舅的眼神不像是看兒子,倒像是看什麼自己的的仇人,眼裏的狠厲和威脅,直接嚇得二舅噤了聲。
姥爺可能是懷疑夏暖在搞事情,眼神陰冷的看了一眼夏暖。
夏暖故作怯懦的縮了縮脖子,小小聲的叫了一聲姥爺,緊接著眼神慌張的往姥爺身邊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姥爺身體顫抖了一下。
這小老頭故作凶狠下藏著的分明是畏懼和心虛。
看來,這糟老頭子是來了有一會兒了。
“老二兩口子還在地上坐著幹啥,還不趕緊回家做飯啊,家裏的孩崽子餓的直叫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