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嬌一臉無所謂的抬手指了指天,“總不能是天上掉的吧。”
三人,“!!!!!”
一致驚嚇完後,三人又爭先恐後的到了林嬌嬌跟前。
林母問,“嬌嬌,你沒不舒服吧?”
林父說,“嬌嬌,後背山裏危險著呢,下次可不能單獨去了。”
林槐說,“姐,你該喊上我的!”
林嬌嬌聽完才掏了掏耳朵,又從兜裏掏出三個小寶貝蛋遞到林母麵前,“晚上我們吃這個吧。”
“這,這是...”林母驚的都結巴了。
“野雉蛋。”林嬌嬌渾不在意的替她補充。
“野雉?”
不言而喻,又是三張懵逼臉。
林嬌嬌才意識到問題,不慌不忙改了口,“應該是野雞蛋,說錯了。在山裏撿的。”
“哦哦哦!”
三人還是有點傻乎乎的。
可林嬌嬌已經餓了,把蛋往林母手裏一塞,特理直氣壯的要求,“去做飯吧,我餓了。”
女兒說餓了!
這可是大事!
林母當即把蛋穩穩當當的接好,一個勁的點頭,“行,我這就做飯去!”
“那我來擇菜。”
林父和林槐反應也快,一致開口完行動起來。
下午的野菜比上午豐盛多了,有薺菜,救心菜,山蒜,還有蘑菇。
這其他三個都好辦,就這小傘似的蘑菇,他們實在是擔心。
“嬌嬌,這蘑菇能吃嘛?”林父忍不住說,“我們村裏以前也有人摘這個吃,但是被毒死了。”
以前日子更苦,連紅薯都吃不飽更別說白米飯了。
“這有什麼不能的。”林嬌嬌說著,撿起一朵就要往嘴裏送,直嚇得林父撲過來搶,“嬌嬌,不行!”
林嬌嬌無奈停下,認真強調,“真的能吃,這叫鬆樹菇,沒毒的。有毒的蘑菇顏色比較鮮豔,尤其是紫色,劇毒。而且長的還醜,容易斷。”
林父很認真的聽完女兒的話才又問,“那閨女,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行軍打仗的時候積累的經驗啊。
不過,這可不能說。
林嬌嬌清了清嗓子,回,“這不是前段時間看了好些書嘛,書裏說的。”
“哦哦,難怪了。”
林父恍然。
隨後,注意力又落到了一堆蘑菇上。“要不,我還是先試吃一點?”
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他都不舍得讓對方冒險的。
“那你吃。”
林嬌嬌痛快的很,隨手撿了一個,還說,“撕一點點咬就行了,有毒的蘑菇會讓舌尖發麻。”
“好。”
林父硬著頭皮張嘴咬下一點點試了。
舌尖沒麻,他又試著嚼嚼,然後咽下。
林槐完全不敢放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隻有林嬌嬌滿不在乎的跟著撕了一塊蘑菇塞進嘴裏。
“說了沒毒,放心吧。”
好不容易才重活一次,她很惜命的。
沒有異樣的林父順勢點了頭,笑嗬嗬的,“沒毒沒毒,真的沒毒。”
“那就好。”
林槐這才鬆了神經。
林母已經剛飯燜上,過來一塊擇菜。
“這麼多菜,晚上嬌嬌想吃什麼?”
自留地裏也有菜,但是天天吃總會膩。
林嬌嬌也不客氣,先指了指山蒜,“用這個炒那個野雞蛋,又香又好吃。”
“行行行!”
林母連聲應下,然後把山蒜拿起來。
“然後再炒個鬆樹菇吧。”林嬌嬌又說,“有辣子嘛?拿辣子炒。”
“辣子?”林母疑惑完才反應過來,“嬌嬌說的是辣椒吧?”
辣椒也是辣,林嬌嬌就點頭了,“對,要是沒有的話就搞點酸菜,這玩意炒酸菜不錯。”
“那好!我去壇子裏弄點酸菜出來。”
林母毫不猶豫的應下來。
剩下的薺菜和救心菜便是明天的了,不過女兒撿了太多蘑菇,一次煮會吃不完。
“這蘑菇要全部煮掉?”她不免問。
林嬌嬌順勢看了看,說,“不用,吃多少煮多少,剩下的可以曬著。”
“那敢情好!”
林母應下後趕緊指揮自家男人去洗了曬上,讓兒子去挑水。
村裏井水在村西頭,以前是林父挑,現在林槐長大了就基本是他挑的,不過林母去洗衣服時也會順帶挑一桶回來。
林父曬好蘑菇,又折回到女兒跟前坐著,見她百無聊賴的架勢,心下的疑惑是越來越大。
“嬌嬌,你跟爸說,你真的沒有不舒服了?”
林嬌嬌抬眼看他,本能是要說真話的,但這原生生下來就帶病,她要是突然好了,大概是會惹人懷疑的。
“比之前好多了。”她說,“我想過了,這身子一直好不了可能跟自己不怎麼動有很大關係,前段時間試著動了動,加上按時吃藥,感覺好了很多。”
“是嘛!”
女兒有運動這事,林父是不知道的,不過,女兒變化他倒是看在眼裏,此刻欣慰的不行,“果然還是我女兒聰明,爸都沒想過這事。”
他們隻知道聽拿藥醫生的話讓女兒按時吃藥,多注意休息,不要幹重活提重物。
現在想來,醫生也有失誤的時候啊。
“我也就試一試,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
“那也是你的功勞!”
林父不遺餘力的認可道。
不大的破爛屋裏既然傳出了煎蛋的香味,周邊的鄰居或多或少的聞見了,饞的口水直流,還一個勁的打聽起來,“這是誰家炒的雞蛋啊!這麼香!”
問話人旁邊的鄰居探了探頭,四處張望了一下才回,“好像是孫來他們家的,看,他們家有煙冒出來,估計在做飯了。”
“不會吧?”那人趕緊又道,“他們家吃得起雞蛋?連飯都吃不飽不是。”
“我倒是看到過那林槐拿票去供銷社給他姐換雞蛋補身體。”另一人跟著湊過來。
這話出口,三人麵色都有些詭異。
“他們家養了這個病秧子也是難哦。”
“可不是,不過有什麼辦法呢,畢竟是自己生的。”
“散了散了,這是他們家的命,我們啊也沒辦法。”
“對,散了吧。”
三人各自回了屋,可那炒雞蛋實在太香了,他們這些一年都難得吃上一次的,不饞都不行,一個個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從自家窗戶朝背後的破爛屋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