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原來是等不到本王才自甘墮落去了？”

陸南襄在哭，賀連台卻在逗她，她蹡蹡撲在賀連台的懷裏哭的更加傷心，也搖著頭對賀連台說：“不是，我告訴你的都是真的，是繼母將我用一袋碎銀賣進了宮裏，我別無選擇。”

“本王給你的銀子呢？”

“我不敢拿出來，你給的都是銀錠子。”陸南襄說著吸溜著鼻子，“我走時才敢留給父親，我告訴他我要替公主去和親，我說那些銀子是公主給的，可其實公主比我還窮，但父親信了，他沒有告訴你我來和親了，是怕我出事......嗚嗚。”

哭訴的陸南襄想起了那個老實巴交可憐的父親來。

賀連台撫摩著陸南襄的後背，滿腹的心疼，“和親來時告訴本王的。”

“王爺連麵都不露，縱使南襄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無處可說啊。”陸南襄委屈的像一個小孩子。

“還算老天沒有整我，把你送來了。”賀連台喃喃的說著抱緊陸南襄，緊緊的，“隻是，讓你受苦了。”

陸南襄搖搖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來，緊著問賀連台，“那你可有去......”

“去了，去了。”賀連台將陸南襄抱在床榻之上，在她耳邊低語，“我都知道了......”

陸南襄聽見耳邊賀連台繾倦纏綿的聲音，“南襄南襄。”

......

賀連台讓陸南襄回到了天真的性格，那日賀連台問陸南襄：“南襄可是長大了？”

陸南襄完全沒有想賀連台問她的話裏是什麼意思，便點頭肯定說：“是。”

結果，賀連台說：“那可以給本王生個孩子了。”

......

賀連台每日進宮都會早些回來，心裏有了牽掛。

夢青雲從外麵回來，正好趕上晚膳，他不客氣的坐下來，“今日逛的累了，這會兒子正餓了。”

陸南襄讓下人準備碗筷給夢青雲，她的第二條生命是夢青雲救下的，他和賀連台早已經雙宿雙飛，可對於這個救命恩人她還遲遲沒有感謝呢。

借著這次同桌用膳，陸南襄對夢青雲道了一番謝意，誠懇的很。

夢青雲大大咧咧中不失溫爾儒雅，“公主客氣了，該謝我的應該是王爺，可王爺卻偏偏要趕我走。真是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賀連台冷嗤一聲，“你對我有恩？還是有義？”

夢青雲嘴角一僵，手指指著賀連台半晌氣的說不出話來，這才對陸南襄說：“公主，你剛才說了，青雲救了你的命，這算不算恩情？”

“算呢。”陸南襄點頭。

夢青雲雙手一拍，拍出一個響亮的掌聲來，對賀連台說：“看看，公主都說有恩了，你不能這麼耍賴。”夢青雲往賀連台耳邊湊了一下說：“要不是我，你如今能抱得美人歸嗎？”

賀連台瞪了一眼夢青雲依舊不買賬，而是優雅的用著晚膳，“還不是因為你有私心？！”

陸南襄一聽，少女那顆純潔之心好奇的萌發了，這些日子賀連台給她的寵也讓她忘乎得意了，她脫口便說夢青雲說出，“難道你救我是因為喜歡上我了？”

“......”賀連台差點兒將一口飯噴在桌子上。

“......”夢青雲則正往嘴裏吃飯，坎坎咬了自己的舌頭。

賀連台拿出一塊絲帕擦嘴，夢青雲一手指指上去，大驚小怪的道：“連台！你也太娘娘腔了吧？還用絲帕？瞧瞧瞧瞧，這還是鴛鴦戲水圖？哎喲我的天，這是公主你給連台繡的？你......”

“稱她王妃！”賀連台打斷夢青雲的話，將絲帕扔在桌子上，剛轉身要走，又拿回絲帕徑直走了。

夢青雲睜大一雙烏黑的眼眸。

陸南襄則早已經又紅了臉，起身去追賀連台去了。

屋裏，賀連台真拿著一本書，一手邊放著一杯熱茶，熱茶冒著嫋嫋白氣。

她走過去，坐在賀連台身邊，將頭試探著靠在賀連台的肩頭，賀連台沒有動，她伸手抱住了賀連台的胳膊，還在賀連台的胳膊上蹭了一下。

“那個帕子是我留在北瀤的，我留了那麼多，你為何隻選了這鴛鴦戲水啊？惹得夢青雲笑話。”

她柔柔的說完又在賀連台的胳膊上蹭了蹭，滿臉的羞怯，卻是滿心歡喜。

賀連台放下書，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端詳了好久才說：“這臉紅的，明明是懂得羞的，可偏偏說話為何那般不知羞？”

陸南襄嘟起嘴來。

“對別的男人，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嗎？你是王妃，時刻記住你的身份。”

“哦，我錯了，我以後會記得，我......晤。”

一個纏綿過後，陸南襄拿出這幾日給賀連台繡的荷包和絲帕來，可轉眼又將絲帕收起，“這個還是別用了，免得惹來別人笑話。”

可她剛收起，賀連台卻奪了過去，心愛的攥在手心裏，用堅定的眼神告訴陸南襄，她親手為她繪出的東西，都是珍寶，他就要帶在身邊，管他誰來笑話，那些笑話他的，都是羨慕嫉妒恨！

可巧陸南襄也是能讀懂他給的寵溺，她有無限的欣喜與滿足，將自己的整個身子投進了賀連台的懷中，兩人相擁在一起，緊緊的。

......

賀連台答應給陸南襄一個大婚的禮儀，他卻對陸南襄說是他想收那些大臣們的賀禮。

賀連台要舉辦大婚，整個上京都轟動了，誰人不知他是整個上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皇帝自從晴貴妃一事後一直臥病在床，所有這些日子賀連台才總是很忙。

就連太子夜傾城和他的生母皇後娘娘不止送來了賀禮，人也親自到場了。

陸南襄穿了一身大紅的嫁衣，坐在屋裏等賀連台，天色剛剛暗下來，賀連台便請夢青雲代為主持大局，自己回屋揭新娘的蓋頭去了。

紅燭搖曳，把整個屋子照的紅紅的，亮亮的，賀連台推門進來，陸南襄看見那雙腳，那雙她每日都能見到的大腳正停在自己的眼前。

賀連台剛要挑起那紅蓋頭來，外麵齊錦羽的聲音傳來，一項很穩重的齊錦羽，聲音聽上去有些急急的，“王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