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彩兒臉上有明顯的擔心害怕之色，卻又不失恭敬的回答陸南襄道：“割掉舌頭，逐出上京，發配邊塞。”

“王妃饒命啊！”兩個婢女齊齊跪爬到陸南襄的麵前，哭的可憐兮兮。

“饒命？你們可知道一個女人的名節就是一個女人的命，你們在背後要本宮的命，卻要本宮繞你們的命！？”

陸南襄差彩兒將管家叫了來，管家來的時候帶了幾個人，陸南襄對管家說：“管家，你是府裏的老人了，本宮雖然是王妃，可畢竟才到不久，如今王爺不在，府裏有些事情本宮還的聽聽你的意見。”

“王妃言重了，奴才應該聽您的才是。”

陸南襄將茶杯在手上轉了轉，“這兩個奴才在背後詆毀本宮和王爺的名節，你說本宮該怎麼辦？”

管家看了一眼兩個地上跪著的婢女，低頭對陸南襄說：“依照府裏王爺曾經定下的規矩，是要割舌頭，發配塞外的。”

婢女哭的求饒，陸南襄懶懶的撩了一下眼皮，沒有搭理兩個婢女，又對管家說：“那是不是要等王爺回來，或者通報一聲王爺再做打算？”

“王爺早有留話，王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管家回答道。

陸南襄停了轉在茶杯上的手指，不顧地上兩個婢女的哭聲，冷漠的道：“將她們的舌頭割掉。”

話後，陸南襄起身抬步就走，彩兒跟了上去。

傍晚時分，賀連台八抬大轎回到府邸，陸南襄前去府門口迎接，賀連台下了轎子，將手裏的折扇給了齊錦羽後扶起陸南襄來。

“今個怎麼到府門口來接本王了？”賀連台眯著眼睛，越來越看得出的對她的疼愛來。

“今天臣妾自作主張，把王爺婢女的舌頭割了。”

賀連台身子頓住看著陸南襄，卻是眯著一雙別有深意的笑眼說：“哦？”

“王爺不問一下為什麼嗎？”

“王妃又不是不懂事的人，你既然決定做，那就是他們的不對。”賀連台牽起陸南襄的手一邊走一邊問管家，“那兩個割了舌頭的婢女呢？”

“回王爺，在廂房，等您發話看發配那個地界......”

“舌頭都割了發配什麼？發配去能做什麼？那裏的將士一年那麼辛苦，要送就送幾個漂亮健康的。”賀連台停下腳來，“扔進狼窩吧。”

“是。”管家走了。

陸南襄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一邊走著，一邊偷偷去看賀連台，卻被賀連台逮了個正著，她低下頭，賀連台笑著將她的手攥得更緊一些，“你越來越有王妃的份了。”

“王爺果真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割那兩個婢女的舌頭嗎？”

已經走進屋裏，賀連台坐在椅子上，將陸南襄抱在他的腿上，他捏了她的鼻子，“在這府裏，對我，要自稱臣妾，你不是那鄉野小丫頭，嗯？”

“那王爺不是也沒有自稱本王嗎？”

賀連台笑了下，“被你帶溝裏了。”

是的，其實他是把自己當回了顧決，他和她可能一起回到了北瀤那片山林裏，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王爺，你當真不想聽？”

“你若非要說，本王便聽聽。”賀連台挑了下眉。

“我不說，我怕你怪我。”

“那我不聽，你就會認為我怪你了，那就說吧。我聽著。”

陸南襄摟上賀連台的脖子，賀連台又挑了一下眉，眉間難掩的喜色。

“那兩個婢女在假山後說臣妾被十七皇子侮辱過，說臣妾給王爺戴了綠帽子，還說王爺每天忙著進宮都是因為臣妾給王爺惹了禍事......”

賀連台在陸南襄的後背輕輕的捏了一下，陸南襄身子直了直，她睜大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等著賀連台的話。

“王妃是想問本王每日在宮裏做什麼？是不是真如那兩個婢女所講，因你而惹了麻煩？”

陸南襄低下頭來，算是承認了。

“南襄，你這算關心我？”賀連台眼眸變深盯著陸南襄看。

“王爺是臣妾的夫君，臣妾關心王爺，天經地義。”陸南襄認真的說。

賀連台抱緊陸南襄，看了她很久才又說：“你放心吧，本王不會讓你出事的。”

“......”陸南襄沒想到心思被賀連台看穿，她解釋道：“對王爺的關心是真的，也有對臣妾自己的私心。”陸南襄抱緊賀連台的脖子，“王爺，倘若有天臣妾東窗事發，你也會保我？”

“這樣的日子，你想過下去嗎？”賀連台沒有回答她，卻是這樣問她，問的很認真。

“嗯。”陸南襄點頭，很用力，“誰不想？王爺威武瀟灑，又是南襄想嫁之人。”

“聽著南襄。”賀連台鄭重的樣子說道：“隻要你聽話，無論什麼事發，本王都能保你！”

“就像保太子那般嗎？”陸南襄直言問道：“王爺為換太子天下太平，甘願自己名聲掃地，也甘願把臣妾拉出去，給王爺你自己扣上一頂帽子。”

“王妃的事情本來要一個交代的。”賀連台垂眸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眉眼，“本王沒有那麼自虐，想要天下人來譏笑本王和本王的王妃。”

陸南襄看見賀連台漆黑黑的瞳仁裏印著自己，她用力的點頭，“王爺眼中有臣妾，臣妾心中有王爺。”

賀連台抱緊一些陸南襄，“可有騙本王？”

“為什麼騙你？”陸南襄嘟起小嘴來，撒嬌撒的特別到位。

賀連台眯了眯眼睛，“可你父親和你繼母說你嫁人了。”

“......”陸南襄一愣，眼睛睜的特別的大，“你去過北瀤？去過我們家？你去找我了？你沒有騙我？”

“上個月。”賀連台深了眼眸說。

“上個月？”陸南襄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我正在來上京和親的路上，早知能等到你，我不會對公主那麼仗義的，刺溜。”陸南襄吸了一些鼻子，放開賀連台的脖子直抹眼淚。

在碰到顧決之前，再苦的日子她都會一笑而過，顧決許下這個諾言走後，她就一直在等待中度過，那日，她踏著十裏紅妝就要嫁給大國賀連台了，她以為心中所有的希望都成了泡影。

可這泡影卻又成了美夢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