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那天,未婚夫抱著一身白紗的白月光上台,
將屬於我的婚戒送給了她,
把台下同樣一身白紗的我,變成了笑話。
他縱容白月光害死我們的小孩,毀掉我經營數十年的事業,
滿臉恨意地告訴我:「攻略者,這就是你玩弄我感情的代價。」
可他不知道,白月光才是攻略者,
而我是背負著係統的懲罰,選擇了他。
後來,他知道了真相,哭著求我回來,
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我攻略失敗,一點一點地忘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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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宴會廳的大門之前,我一直以為我離幸福隻有一步之遙了。
台上,儀式已過半,趙書淮正一臉虔誠地把戒指套在穿著魚尾婚紗的溫寧手上。
我認出來,那是我親手製作的對戒,從設計到打磨,花了半個多月。
我不明白,明明前兩天我們還一起試禮服,看酒店,在夜晚抵死纏 綿。
怎麼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我顫抖地喊趙書淮的名字。
他循聲朝我看來,眼神晦暗難明,裏麵有厭惡,有憎恨,唯獨沒有愛意。
周圍媒體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我和溫寧相同的婚紗上逡巡。
好事的記者瞅準時機發問:「趙先生,請問您跟薑小姐是什麼關係?早前拍到你們出入同一個酒店、餐廳,甚至同一個小區,這些都是巧合嗎?」
趙書淮不悅地皺眉,譏諷道:「當然不是巧合,是薑攬月不知廉恥的炒作!
「薑小姐,我能理解你事業上的急功近利,但不是什麼熱度都能蹭的。
「今天是我跟溫寧的訂婚宴,請你尊重我的未婚妻,向她道歉!」
溫寧在一旁委屈地抽泣:「薑小姐,你也太過分了。回國前我就聽說,你一直在糾纏書淮,可我沒想到,就連我和書淮訂婚,你也要特意穿和我一樣的婚紗來惡心我。
「我能理解你愛而不得的心情,但你的喜歡,真的讓我和書淮感到困擾。」
他們三言兩語,就把我釘在了小三的恥辱柱上。
溫寧是未婚妻,那跟趙書淮在一起六年的我,又算什麼?
我嘗試著澄清,可沒有人聽。
無意中和趙書淮戲謔的目光對上,他嘴角掛著惡劣的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垂死掙紮的小醜。
我忽然反應過來,原來,這些記者都是他請來的啊。
想必要不了多久,我插足趙氏總裁與新晉小花的醜聞就會登上熱搜。
記者向我圍攏,閃爍的鎂光燈下,是我避無可避的狼狽和難堪。
無數話筒懟在我麵前,耳邊淨是咄咄逼人的惡意質問。
透過縫隙,我看見台上的一對璧人,不受影響地完成儀式,擁吻在一起。
頭疼得好像要裂開了,心臟像被一隻大手捏住,悶得我喘不過氣。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目送他們離去,又是怎樣渾渾噩噩地跑了出去。
直到被人一把推進泥坑裏,我混沌的意識才掙紮出一絲清醒。
是溫寧。
她細長的高跟鞋踩在我的手背上,腳下在用力地碾磨,唇邊卻仍掛著溫婉的笑:
「真可憐啊,你偷走書淮六年又怎麼樣呢?我一回來,就得給我騰位置。
「謝謝你在這六年裏,盡心盡力地教他,現在他溫柔又貼心,我很滿意。
「我們12月5日就要結婚了呢,我可不會讓我的人生跟你一樣,談一場六年都沒有結果的戀愛。」
我心口一窒。
12月5日,我跟趙書淮戀愛六周年的紀念日。
他要在這一天,拋下我,開啟跟別的女人共同攜手的人生。
溫寧的鞋跟尖利,我疼的渾身直冒冷汗,卻咬緊了唇,不肯叫出聲來。
掙紮著抓住她的腳踝,我用力地推開她。
她驚叫一聲,被突然出現的趙書淮穩穩接在懷裏。
趙書淮緊張地把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焦急地詢問道:「有沒有受傷?」
溫寧眼裏包著淚水,可憐巴巴地說:
「書淮,嚇死我了,我看她跌倒了,好心去扶她,可她非但不領情,還罵我是小三,罵我臟,讓我別碰她。
「可是,你一直都愛著我不是嗎?得不到你心的,才是小三吧。」
趙書淮冷冰冰 地說:「什麼小三,你可是未來的趙夫人,臟的人是她。」
臟嗎?
我遲緩地望去,在他的嗬護下,溫寧的婚紗潔白無瑕。
而我,滿身泥濘,妝容都花了。
真難看啊,難看到,我有點想哭。
趙書淮寵溺地刮了下溫寧的鼻子,笑道:「我把車開過來了,雨這麼大,可別淋到你,快上車吧。」
冰冷的雨幕中,他的傘朝著溫寧的方向傾斜了大半,一如他的心。
他一眼也沒有看我,將我留在瓢潑的大雨裏。
這一刻,被我妥帖放在心底的那個他,好像,突然就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