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下閉了嘴,臉紅的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頸般,“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月九姝眸裏譏諷更甚,冷笑。
“不過,要對單子,也得她有命和我對才行。你確定不讓我碰?”
秦朗急忙忙低頭。
柳之花臉白如紙,呼吸也輕的幾乎快要聽不見。
秦朗慌的一下白了臉,帶著哭腔的吼了出來。
“媽,媽,媽你怎麼了?”
月九姝嫌棄的“嘖”了一聲,伸手一把將人拉開。
“等她死了你再叫吧。”
秦朗被她一巴掌給薅到一旁,人沒穩住,軲轆的滾了兩圈才將身子穩住。再抬頭,就見月九姝將柳之花放平在了地上,然後解開了衣扣,順了順她的心口後,又開始按壓心臟。
秦知悟看她的心肺複蘇的動作非常標準,便直起了腰,沒有去動作。
柳之花隻是一時急火攻心,閉了氣厥過去了。
月九姝沒按幾下,她就猛地咳了兩聲,眼瞼翻了翻,醒了過來。
柳之花咳著難受,一睜眼就看到月九姝抱著自己,愣了一瞬後飛快轉身朝旁邊滾去。
月九姝收辛苦您一空,抬眸就見她躺在一側,滿臉戒備的看著自己,好似自己怎麼了她一樣。
“嘖——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畢竟,殺人犯法。”
柳之花麵上一僵。
“你......”
“你隻要說謝謝就行。”
月九姝抬手打斷她的話,扭頭朝秦朗看去。
“好了,你媽醒了,現在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嗎?”
秦朗一怔,麵色頓時變得鐵青,哽著脖子大聲說:“你已經嫁進來了,那些東西,就是我們家的!用了就用了,根本不是偷。”
月九姝挑眉。
“喲,你媽這昏一次,你的腦子重新長了?”
秦知悟聞言也不由變了臉色,沉聲嗬了秦朗一句。
“不得胡說。嫁妝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們絕不會貪你一針一線。”
月九姝眼珠轉了轉,目光在三人之間遊了一圈。
“行,我就先信你。今天折騰這麼久,我也累了,我去休息了,明天再說吧。”
她對秦知悟擺擺手,抬腳走回房間。
秦知悟跟上,剛要跟著進門,門就被月九姝毫不留情地“砰”的關上了。
他微怔,抬手敲門。
“我還沒進。”
月九姝:“你愛去哪去哪,反正這不行。”
秦知悟:......
他定定的站了會,轉身,就見秦朗扶著柳之花,直愣愣的看著自己。
秦朗:“哥......”
秦知悟輕歎一聲,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先帶媽去休息吧。有什麼,明天再說。今天,我和你睡一屋吧。”
秦朗蔫噠噠的點點頭,應下。
兩人將柳之花扶回她的房間。
柳之花低著頭,一直低低的發出細碎的呻吟聲。
秦知悟聽著,隻覺她好似在提醒著什麼。
他卻是當什麼都沒聽見,與秦朗一起將人安頓好後,目光飛快的掃視了一她房間裏的擺設後,隻道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轉身離開了。
秦朗有些無措,看看他離開的身影,又扭頭看看躺在床上的柳之花。
柳之花暗暗咬牙。
這該死的丫頭,怎麼跟換了個人般?
看來,得另外想辦法對付她了。
秦朗緩了緩,見柳之花沒動,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媽,那你好好休息,我也先出去了。”
屋外。
秦朗走出門,一眼就看到站在井邊的秦知悟,有些好奇。
“哥,你怎麼在這站著,不回房間嗎?”
秦知悟回頭,對他搖搖頭。
“太久沒回家了,這家裏的布局,我看著都陌生了。”
秦朗沒聽出他話裏的言外之意,點點頭道:“咱家這屋子重新修過。東廂這邊的三間屋是新起的。以前住的三間屋劃成了西廂。媽說錢不夠,就還沒動。”
秦知悟沉聲:“錢不夠嗎?”
秦朗點頭:“嗯。那會修東廂的時候,還找大隊上借了一些。這兩年,家裏一直在還饑荒。”
秦知悟抬眸看了一眼新起的房子。
三間青磚瓦房,幹淨整潔敞亮。
而西邊的三間房,是秦父在時起的房。
是他記憶中的模樣。用的茅草伴著泥土的土塊,屋頂鋪的茅草,經曆的歲月,也有了漏洞。
一到下雨天,屋外下大雨,屋內就跟著下雨。
眼下......
“這西邊的屋子,修葺過了嗎?”
秦朗一愣,搖頭。
“媽說,錢不夠。”
秦知悟似笑非笑的乜他一眼。
“錢不夠?”
秦朗喉頭一噎,想解釋,但一時說不出解釋的話。
是啊,新房子都修了,用的還是當下上好的材料,卻是擠不出一點錢來修葺一下老屋......
“哥......應是還沒修到。我想,媽已經安排了的。”
秦知悟淡淡“嗯”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的屋是哪一間。”
秦朗有點反應不過來,愣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右邊的房間。
秦知悟抬腳走過去。
“今夜就打擾了。”
秦朗懵了一會,追了上去。
“哥,不打擾不打擾的。我們兄弟倆還從未在一起睡過呢。”
秦朗小秦知悟五歲,來時才一歲多,是繼母帶來的那邊的孩子,與秦知悟其實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但因秦父一直說兩人是親兄弟,還特意交代了秦知悟,讓其將他們母子當親人。
秦朗便一直以為兩人是親兄弟,一直很親近秦知悟。
秦知悟一開始,確實也想將他親兄弟對待,但中間,因意外發現了一件事後,他對秦朗的態度就漸漸冷了下來,至今,都是不冷不熱的。
但這不影響秦朗對他的感情。
夜。
秦朗因秦知悟睡在身側,有些激動的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終究沒忍住,小聲開口喚了他兩聲。
秦知悟本不想理會,但他就像叫魂般,一聲一聲的不停的叫。
秦知悟頭疼。
怎麼以前沒發現秦朗這麼粘牙。
“你想說什麼?”
寂靜的夜裏,這一聲,突兀而驚人。
秦朗被嚇得低呼了一聲。
“哥,你沒睡著呀。”
秦知悟:嗬——
“就你這麼個叫法,死人也能給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