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100萬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我衝餐廳負責人搖搖頭,走到一邊坐下看戲。
一群人拉扯了半天,餐廳最終失去耐性,直接報警。
他們才慌了,嶽母把矛頭指向他們帶來的那幾個村裏的親戚,要求他們共同承擔這筆費用。
最終,每人給餐廳刷卡支付了差不多三萬塊,灰溜溜地離場。
就在餐廳門口,那幾個村裏的親戚逮著嶽父嶽母和小舅子三人,一頓胖揍後,扔下他們揚長而去。
離開餐廳,看看時間,快到點去幼兒園接兒子了。
我索性在外麵晃了一圈,到點了,開車回去接兒子。
一路上,我都在盤算著,該怎麼跟年幼的孩子解釋,爸爸媽媽這麼多天沒有來接他。
該怎麼解釋,以後,他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路上有點堵車,我回到幼兒園的時候,離放學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坐在車裏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我推門下車。
站在幼兒園門口輪值的老師剛好是兒子的班主任,她看到我,詫異地說:
「陳先生,您怎麼來了。」
有不祥的預感順著我的脊梁骨往上爬。
我僵著身子說:「我來接皓皓。」
老師的臉刷地白了。
「皓皓給他舅舅接走了呀。」
我僵在原地,手腳冰涼,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從四肢百骸往心臟倒流。
老師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我……我跟皓皓確認過,皓皓確實是喊他,喊他舅舅……」
我強撐著用最後的理智問道:「接皓皓的人,臉上是不是有被打過的淤青?」
老師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
我轉身就走,邊走邊給合夥人打電話。
給所有的朋友打電話。
我顫抖著聲音求他們,去幫我找我兒子。
我對每一個朋友低聲吼道:「我他媽給你跪下了!幫我找皓皓,去幫我找他……」
坐進車裏,我的手劇烈地抖動著,甚至沒有辦法按下一鍵啟動的按鈕。
我的人生從來沒有如此刻一般,恐懼與暴戾的心情同時達到頂峰。
我的左手緊緊握著右手手腕上戴著的,老婆買給我的手表,直到冰冷的表鏈劃傷我的手腕,有痛感從手腕處傳來。
我終於逐漸冷靜下來。
打開兒子電話手表的APP,最後的定位顯示在下一個路口。
給公安局的朋友打電話,給他提供了皓皓被帶離幼兒園後,移動的方向。
我坐在車裏,不斷地深呼吸。
他們都是從小看著皓皓長大,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我的腦海裏閃過無數的可能。
最後,逐漸彙成一個念頭。
如果皓皓出事,我也不活了,我們父子倆一起下去,去找他媽媽。
在此之前,我一定會把那幾個畜生,一起帶走。
二十分鐘後,朋友打來電話,皓皓找到了!
我瘋狂闖了幾個紅綠燈,開車趕到朋友給我的地址,一家簡陋的旅館。
警察幾乎和我同時到達。
門被踹開的時候,皓皓在旅館的小床上昏睡,沈軍正舉著手機給皓皓拍照,一邊拍嘴裏一邊說道:
「我就不信,陳宇看到他兒子在我們手裏,他還能不同意我們的要求。」
「別跟我說什麼打官司,時間太長了,我們耗不起的。」
警察破門而入,荷槍實彈的槍口對準他們。
沈軍手裏的手機啪一聲掉在地上。
我鐵青著臉,上前抱起皓皓。
感受到懷裏的小人兒還有呼吸,我狂跳的心才終於落地。
朝朋友使了個眼色,我抱著皓皓,頭也不回地奔往醫院。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皓皓隻是吸入了少量的迷藥,藥效過後就會清醒。
我這才兩腿一軟,跌坐在病床邊。
很快,朋友給我打來電話,很婉轉地告訴我,他們三人一口咬死了隻是想帶皓皓出去散散心,對皓皓並沒有實施任何強迫性的手段。
鑒於幾個人確實是皓皓的親人,所以,即使明知道他們的動機不純,但理論上,很難定罪。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兒子,愧疚與憤怒幾乎同時淹沒我的理智。
我第一次,動了殺心。
皓皓是老婆給我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的念想。
誰敢動他,我都會讓他付出千百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