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被她的樣子逗得笑破了肚子。這個笑,她笑得很解氣。
“月月,別笑啦。男人呀,不喜歡愛笑的女人,就喜歡那種整天哭喪著臉,像人家借了她錢不還一樣。”
在座的,除了司喬文不知道任靜兒所指誰,大家都心知肚明。雖然笑得很隱晦,但還是抑製不住想笑的表情。
明月看任靜兒為自己打抱不平,就像當初自己為她那事幹一架一樣。
有朋友,真好。
“第一杯,敬司先生。”寇蝦子向眾人舉杯。
大家都高興地端起麵前的酒杯。男士是白酒,女土是紅酒。
任靜兒站起身來,笑盈盈地對司喬文說:“司先生,咱也算老相識了,這杯,我敬你。哥們,謝了!”
司喬文揚起眉頭,看著熱情洋溢的任靜兒,明白她所謝之事,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墨雲飛緊握挙頭,因用力太大,指關節捏得泛白,幾乎能聽到吱咯吱咯的響。
一旁的譚蕾悄然無聲,把一切都看在眼裏。抬眼看了一下對麵的明月,明月正笑嗬嗬地和一旁的任靜兒說著什麼。
依琳今晚一直很安靜,從司喬文邁進來那一刻起,她的眼神不時地投向那裏。她今晚還是一套職業裝,長發挽成一個丸子,淡雅的妝容,幹淨利落。
“依琳,聽說你升職了。我沒渴酒,就以茶代酒,祝賀你。”
譚蕾看岀依琳今晚有些走心,她盈盈淺笑,柔美地對她說。
依琳猛然回過神來,有些倉促地舉起酒杯,對譚蕾莞爾一笑。她知道明月與譚蕾的恩怨,她不像任靜兒那樣耿直爽朗,心裏有什麼就表露出來。
譚蕾看得岀依琳的敷衍,但她不在乎。她要的是墨雲飛,其他的人都不重要。為了得到他,得到她心中那份執著的愛情,她能忍。
服務員陸續上菜,菜沒上幾道,酒已喝過半巡。
“月月,現在你成宅女了,要約你岀來好難。陪三哥喝兩杯。”老三走過來,一手拿著酒瓶,給明月的酒杯酌滿。
明月的酒量,也就那樣,最多半斤,再多點,她就會分不清東南西北。
酒量不行,膽挺大。這是任靜兒對她的評價。
原來喝酒,對她來說是無所謂的平常事。壞女孩走四方,好女孩上天堂。
她和任靜兒就屬於壞女孩,在周圍很吃得開。喝酒,抽煙,泡吧成了她們生活的一部分。但成績好,老師拿她們也沒辦法。對她倆是又氣又恨。
依琳偶爾也會跟著她們瞎混,但她為人穩重,沒她們那麼浮躁。所以她還排不上壞女孩之列。
後來遇到墨雲飛,他不喜歡她喝酒,她就不沾一滴;不喜歡她抽煙,她就戒了;不喜歡她泡吧,她就宅在家。
結果,她把自己低到了塵埃,失去了自我,卻還是丟失了這份愛情。
任靜兒經常抱怨,“月月,就為了那個朝三暮四的男人,你就把姐妹涼到一邊,你值嗎?”
明月:“一直以來,我以為愛情對女孩子最重要。為了這份愛,我放棄了很多。現在終於明白,人生不隻有愛情,應該還有更多。我很貪心,不滿足這麼一點點。”
說這話時,是一次酒後。明月閃著明亮的眸子,那麼晶瑩,像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
任靜兒怔了怔:“月月,你好像成熟了,更有魅力了。”
明月沉默半晌,“人總要經曆過,才知道這條路能否走下去”她茫然片刻,忽又笑笑,“還是壞女孩,吃得通。”
“月月,你明白這些就好。好久沒和你岀去瘋了,姐罩你,今晚咱嗨個夠。”
“月月,這杯酒祝你,前程似錦。”老三字正腔圓地說。
任靜兒撲哧一聲笑起來。“老三,你這機關幹部當久了,說話都帶官調,酸溜溜的。”
“她不能再喝了。”一直沉默著的司喬文突然說道。
明月正要伸手去拿杯子,聽他這麼一說,怔住。手停在半空,扭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自己喝酒,關他哪門子事。
司喬文仿佛看岀她的心事,似笑非笑地靠近,俯在她耳邊,“我可不想半夜去警察局撈人。”
兩人頭挨得很近,旁人看兩人的舉止,顯得曖昧不明。
從他嘴裏噴出的熱氣,拂在明月的脖子上,弄得她全身酥酥軟軟的。
什麼撈人?明月一頭霧水。
“這杯,我替她喝了。”
司喬文看了一眼身旁懵懂的人,揚了揚眉梢。
“司先生,夠男人!”叭,老三打了一個響指,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司喬文笑笑,不說一句話,端起杯子喝了酒。
“給她倒點白開水。”他扭頭對旁邊的服務員說道。
這什麼情況,他居然剝奪了自已喝酒的權利。
任靜兒也居然附和,“對,給她倒白開水。”貼過臉,“現在不用我,有人痛你了。”
明月嗔怒的眼神飛過去。任靜兒才不理她這紙老虎似的威脅。明月看對她已構不成任何反應,扭頭瞪了眼身旁另一位始作俑者。
司喬文卻視而不見。這人怎麼和任靜兒一副表情,明月氣得要死咧。
酒也喝不成,明月氣惱地拿起白開水,像和那水有仇似的,一杯開水幾口就喝光了。水喝多了自然想去洗手間,她站起身。
“月月,你哪去?”依琳隔著幾個位置大聲地問。
“洗手間。”明月說這話時,眼睛盯著司喬文,瞪了瞪。不可能去個洗手間,還要別人批準吧。
司喬文彎彎嘴角。
“我跟你一起去。”依琳跟著走了出去。
廁所就在出門的左邊。兩人一前一後,明月正惱著,依琳也有些心不在焉,兩人各懷心事,一路上都沒說話。
來到洗手間。
“月月,司,司總真的在和你交往?”依琳站在洗手台前,照著鏡子打理頭發,瞟了一眼鏡中的明月。
明月:“嗯,啊——”
她和他,哪跟哪呀。
明月實在羞於開口說出與司喬文之間發生的事。嘴裏哼哈著,打馬虎眼。
依琳以為她對自己想隱瞞什麼,也不再追問下去。正在這時,手機響起。依琳看看號碼,猶豫了一下,出去接電話。
明月洗完手,看依琳的背影,有些意興闌珊,覺得依琳今晚有些奇怪,也沒多想。
從裏麵出來,墨雲飛不知什麼站在門口,抽著煙。他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他不是最討厭那煙味嗎。
明月一瞬不眨地看著他,思緒還沒從抽煙這問題中抽離出來。
“你,真的在和那姓司的交往嗎?”
“啊!”聽到他突然開口,才意識到他在跟自己說話。
“我在問你話。”墨雲飛有些不耐煩地再問。
“這,關你什麼事。”明月高傲地,理直氣壯地說。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在問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