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門鎖,是當年喬紓言專門找徐邵定製的,除了他們二人,幾乎沒人能破解。
所以才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因為這裏是當初喬紓言母親最喜歡的地方,也算是畫室,閣樓裏還保留著不少母親的畫作。
就連房間正中央那張照片,也是喬紓言趁著母親教父親勾勒圖片時,偷拍下來的。
如此美好的畫麵,當時隻道是尋常。
三年前,喬紓言的父親在國外洽談合作時,偶遇綁匪搶劫。
此後消失匿跡,無論怎麼查,都沒有任何蹤跡,最後隻找到了遺骸......
而在國內的母親聽聞這個消息以後,身體一落千丈,楊蔓還‘好心’來照顧了一段時間。
可母親精神狀態反而每況愈下,鬱鬱寡歡,最後不治而亡。
喬紓言安葬過父母後,便一直在尋找歹徒的線索,沒成想,自己差點死在找線索的路上。
無數的偶然聯係在一起,喬紓言很難不懷疑這背後另有其人。
在她的印象中,母親從來不是脆弱女人,父親出事初期,便是母親一直在到處遊走,各種查到線索。
包括後麵父親安葬的事宜,也是母親親手操辦。
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喬紓言垂下眼眸,究竟是不是楊蔓在照顧母親時,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若不是這兩年間喬建仁一家過於囂張,她甚至從未懷疑到大伯一家頭上。
喬紓言輕輕擦掉眼角的淚珠,拇指輕撫過照片上的音容笑貌,“爸媽,我會給你們報仇。”
她扶正照片,忽然看見旁邊露出的一角,又從桌下取出一張相片,上麵三個帥氣的男人正互相勾著肩膀,樂嗬嗬地看著鏡頭。
對,她不是舉目無親,她還有三個哥哥。
隻是三個哥哥行蹤不定,常年在國外工作,甚至大哥還有保密協議,很難跟家裏人聯係。
恐怕連家裏發生的變故都不太清楚。
喬紓言深吸一口氣,將哥哥的照片貼在心口,合上了雙眼。
她必須想個辦法聯係到哥哥們。
躲在閣樓裏待了一中午,喬紓言總算覺得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些,她正準備聯係司機時,正好看見手機屏幕上跳動著徐邵的名字。
電話剛接通,徐邵的聲音迫不及待響起,還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
“老大!你看新聞了沒有,有人拍到了祁擎宇在病房裏抱著一個女人的照片!”
聽見他的名字,喬紓言眼中的笑意徹底消失,“怎麼了?”
徐邵激動地說:“熱搜上那張圖片,女人的臉完全被模糊了,但我隨手修複了出來,發現竟然是......”
“孟莞然。”
聽見喬紓言輕易說出真實答案,徐邵愣了愣,總覺得自己修複的工作白費了,“你也去修複圖片了?”
忽然想到什麼,他又立刻改口道:“你知道他們的關係?”
喬紓言手機震動了幾下,她點開對話框,看見了熱搜上那張照片,偷拍角度極其刁鑽,恐怕就是醫院內部的人。
但祁擎宇的臉倒是完完全全露在外麵,孟莞然的臉埋在他的胸口,隻露出一些輪廓,還全都被模糊掉。
按照喬紓言對孟莞然的了解,這恐怕就是一場自導自演,好讓她能盡快嫁入祁家。
況且昨晚祁擎宇還在說離婚的事情不能讓奶奶知道,今天消息就爆出來,應該不會是狗男人的手筆。
可惜,孟莞然怕是低估了奶奶在祁擎宇心裏的地位,說不定還能借此看一出好戲。
喬紓言嗤笑道:“這麼迫不及待嗎?”
徐邵頓時更加興奮起來,笑嘻嘻地說:“要不要把真實的圖片放出去?”
“不要摻和他們的事,隻要他們別招惹到我頭上。”
喬紓言不想在祁擎宇的事情上浪費時間,索性轉移了話題,“對了,有個事需要你幫忙。”
“老大你說!”
她回頭看著照片上的哥哥們,紅唇輕啟,“幫我聯係下三個哥哥。”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下去,遲疑了很久才說:“啊?我?”
“老大,你那幾個哥哥,你都聯係不到,我怎麼幫忙?”
喬紓言抿著唇,“大哥還在航天基地,可能有點困難,二哥和三哥或許得借助一些網絡手段,就能聯係上。”
“這方麵你比較擅長,所以才想讓你幫忙。”
要真跟老大的大哥比,那確實二哥和三哥更容易聯係。
一個是國際搖滾歌手,現在正在國際巡演並探險中,另一個是電競選手,目前在封閉訓練參加國際比賽中。
既然老大好不容易開口求幫忙一次,徐邵自然沒有拒絕的可能,一口應下,隻說給他點時間。
......
照片的事情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周論也猜不透祁總的心思,究竟是願意把消息散播出去,還是先壓住。
他小心推開總裁辦的門,“祁總,出了點事,您去醫院探望孟小姐的照片被人發到網上了。”
祁擎宇抬眸,盯著周論手機裏的那張照片。
照片刻意模糊了女主角的模樣,反而擴大了他的麵部輪廓,似乎是刻意挑起他的輿論。
他麵色微沉,手指尖骨骼作響,聲音刹那間冷了下去,“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周論小幅度搖頭,生怕祁總怒火轉移,又忙解釋道:“已經派人去查了,估計很快會有結果。”
祁擎宇垂眸看著照片中互相依偎的兩人,心裏忽然一陣煩躁,“把消息壓下去,務必不能讓奶奶知道。”
周論接了指令就打算離開,但剛轉身,忽然聽見祁總又問道:“之前讓你調查喬紓言的家世背景,有什麼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