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著,就滿臉貪婪的朝籃子伸出手。
孟若桑側身躲過,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後,麵色變冷。
這是原主二叔的大兒子孟得才,輪關係她該叫一聲堂哥。
孟二叔在縣裏一個大老爺家做事,聽說一個月工錢差不多一兩,孟得才便整日嚷嚷著要繼承家業,看不上村裏的姑娘,天天遊手好閑,至今都沒說上親事。
整個孟家,原主最怕的就是這個堂哥。
因為長得貌美好看,又是孟家撿回來的養女,孟得才不止一次的對原主動手動腳,即便原主嫁出去了也沒消停。
所以原主每次得到什麼好處,都會分一些來討好孟得才,希望他能發善心放過自己。
可惜,人渣哪有什麼“善心”。
見她躲開,孟得才一臉不高興。
孟若桑臉上的冷意瞬間收起來,“我得了好東西當然要給堂哥,就是這東西要是被別人看見......”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周圍偶爾路過的村裏人,“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堂哥再看也不遲。”
那雙明亮好看的眼睛盯著孟得才,加上一句“沒人的地方”,他立刻心猿意馬起來,“好好好,我知道哪個地方沒人,哥哥這就帶你去,嘿嘿嘿!”
孟若桑垂眸遮住眼裏的惡心,不著痕跡的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孟得才也沒在意,猴急的想趕緊到那個“沒人的地方”。
他整日在村裏遊手好閑,最清楚哪裏沒人。
一到地方,孟得才就滿臉猥瑣的撲過來,嘴裏說著:“好妹妹,讓哥哥看看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但他的眼睛根本沒看籃子,手也是直接朝孟若桑胸前伸去。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時,孟若桑抓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後一折,隨後抬腳踢上他的肚子。
“啊!”
孟得才一聲痛呼,身子直接飛了出去。
他痛苦的捂著肚子,一抬頭,就見孟若桑彎腰放下手上的籃子,慢慢朝自己走來。
那張好看漂亮的臉上掛著笑,看上去更美了,孟得才卻莫名頭皮發麻。
他下意識往後縮,“你......你幹什麼?”
“嗬!”
孟若桑一聲冷笑,壓根兒搭理他的話,一腳踩在他小腿上。
“啊——”
孟得才一聲慘叫,還沒來得及摸上自己的小腿,一個接一個的拳頭就砸下來。
他想反抗,可孟若桑的動作又快又狠,還不知從哪兒撿了一根藤條,直往他身上抽。
“別......別打了,疼死我了!孟若桑......好妹妹,求求你別打了!”
聽著他的求饒聲,孟若桑絲毫沒有手軟,直到打累了才停手。
這具身體果然差了些,才這麼幾下就累了。
孟若桑扔掉藤條,理直氣壯的伸手,“給錢!”
孟得才抱著腦袋渾身顫抖,聽到她的話有些懵,“什......什麼?”
孟若桑兩隻手都伸出來,“你害我手都打紅了,還浪費我這麼多時間,不得賠錢啊!”
孟得才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聽說這種邏輯,滿臉震驚,都忘了害怕。
見他半天不動,孟若桑眯了眯眼睛,“怎麼,有意見?”
“沒有沒有!”
孟得才瘋狂搖頭,手忙腳亂的掏出銅板。
可能是被揍怕了,他把身上所有銅板都掏出來,連藏在鞋子裏的兩個也沒放過。
但孟若桑嫌惡心,沒要。
她數了數手上的,大概三十幾文,全都收了起來,還“好心”的把瑟瑟發抖的孟得才扶起來。
“好堂哥,下次有空還來找我玩兒哈!”
最好多來幾次,每次都把錢袋子放滿了。
孟得才嚇得趕緊掙脫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瘋子。
孟若桑也沒管他,提起放在一旁的籃子,喜滋滋的往回走。
還沒到家門,她就看到裴肇舟坐在門前的矮凳上看書,略顯孱弱的身子看著人畜無害。
今日的陽光有些曬人,他坐在屋簷的陰影下,氣質淡然,孟若桑仿佛看到了未來那個名動陵州的狀元郎。
可惜,那個清冷淡然的狀元郎,最後還是起兵造反,致使天下生靈塗炭,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暴君。
孟若桑搖頭歎息,從籃子裏拿出兩塊西瓜走過去,“這是李嬸子給的,你先吃著,我去做午飯。”
裴肇舟抬頭看了一眼,接過西瓜後禮貌疏離的回了一句:“多謝。”
孟若桑沒管他,提著籃子回了廚房。
籃子裏的東西不多,但簡簡單單一頓午飯是夠了,孟若桑還在米裏看到了兩個雞蛋。
她沒想到李嬸子被原主騙了這麼多次,嘴上也一直在嫌棄,竟然還願意這麼好心。
末世待久了,她都快忘了人性還有這麼淳樸的一麵。
將籃子還回去時,孟若桑特意多跟李嬸子道了幾次謝。
後者雖然臉上還帶著不信任,但態度明顯比好多了。
回來後,孟若桑將異能注入自己采的野菜,這才清洗下鍋。
天氣熱,她簡單抄了個小菜,又做了野菜湯。
食材有限,但用異能提煉淨化過的野菜格外鮮美,裴肇舟都忍不住多喝了兩碗湯。
吃過飯,裴肇舟主動將碗筷收進廚房洗了。
孟若桑沒阻止,悠閑的坐在門口的樹蔭下吃飯後水果。
要是阻止他洗碗就能刷好感度,她現在也不用這麼頭疼了。
原主最嫁過來時還會勤快的洗衣做飯,後來因為一些事和裴肇舟鬧翻,就再也不做這些事了。
她甚至逼著裴肇舟做家務幹活,不然就是話語難聽的羞辱,有時甚至還會動手,抓起身邊的東西就往裴肇舟身上砸。
想到原主那些作死的行為,孟若桑覺得嘴裏的西瓜都不甜了。
她必須好好想想,以裴肇舟警惕記仇的性子,要怎麼做才能刷好感度。
裴肇舟收拾完廚房出來時,就看到她坐在哪兒氣呼呼的咬著西瓜,滿臉苦大仇深的表情。
似乎想到什麼,他慢慢走過去,每一步都走得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