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如道長說的那般,天生命裏帶煞,凡是靠近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你為何要回來,為何不去死。”
“為何要讓大家不得安寧。”
三個為何,句句血泣。
肺部的空氣一點一點在抽離,我拚命拍打宋崢的手背。
“阿,阿兄,軒軒落水真的與我無關。”
“是青玄,是他......”
“閉嘴,你還想把罪嫁禍給別人。”
我想,若不是當時有下人正巧經過,宋崢今夜一定會殺了我泄憤。
他將我甩在地上,又氣洶洶的上前補了一腳。
“宋如意,你真是該死。”
我躺在地上,感受著胸前傳來的陣痛。
待宋崢走後,我再也撐不住了。
嘴裏的血一股一股往上湧,可我還是想和他說。
“我沒說謊。”
“青玄真的有問題。”
宋崢在我這待了一整晚,天亮後,我爹派人來找他。
說是青玄回來了,那個一句話就定我命運的道士。
宋崢微微皺眉,臉上頗有些不耐煩,他命人往我屋子裏再多加些冰,隨後拂袖離開。
我知道宋崢其實一直都不喜歡青玄,他是個天賦極高的商人,在他眼裏與人交往隻看重利益。
像青玄這種人,在宋崢眼裏充其量就是個神棍。
況且,我不信宋崢對於當年軒軒落水的事不會心存疑慮。
因為當年,軒軒落水時現場除了我還有另外一人。
他們的好大師,青玄。
我事後跟宋崢解釋過無數次那天的經過,我是先聽到池塘有人呼救才從花園趕過去。
我到的時候,青玄已經在池塘裏撈人了。
“道長,你看如意這後事要怎麼辦呢!”
我回過神,發現自己竟然無意間跟著宋崢來到前院。
青玄還是和之前一樣,臉上帶著半邊麵具,滿頭銀發。
說起來慚愧,我到死都未見過青玄的真麵容。
“令女去世一事,還你請節哀順便。”
“若是擔心她的命格會影響家人,貧道可為你做場法事,隻是令女不能正常下葬,須得將骨灰灑向山間,讓其天地精華來淨化她的靈魂。”
我呸!這是要讓我挫骨揚灰啊!
我著急的在他們身邊飄來飄去,試圖讓他們感受到我的存在,那青玄果真如宋崢所想,是個神棍。
若他真有幾分本事,怎會感應不到我的魂魄就在這兒。
我爹沉思片刻,剛要開口,就被門口處跑的人厲聲打斷。
“不可!”
“你們若是敢動如意分毫,我定會讓你們給她陪葬。”
我怔怔的看著走來的沐白,有些慌神。
自上次大吵後,我與他便再沒見過。
沐白是我的心上人,他們家世代從醫,祖上還曾進宮當過聖上的貼身禦醫。
幾年前,沐白爹去世,他獨自挑起家中大梁,因為精湛的醫術成了青城無人不知的神醫。
自我回府後,阿娘的心疾便犯了,府裏人人都說是因為我這個災星。
可我不信,我明明是阿娘拚上性命才生下來的孩兒,自有記憶起阿娘更是寵我入骨,生怕我受到一絲傷害。
阿娘的心疾怎麼可能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