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啊,你的康複一直沒有進展,不是手部機能的損傷,而是你的心理問題。”
趙航天一語道破。
孫玲歎了口氣:“你也知道為了能成為首席操作員,我付出了什麼,不光是我,還有你。”
趙航天:“所以你一直都在背負著愧疚,其實大可不必的,你的壓力越大,就越是影響發揮,我建議你還是要放鬆心態。”
就在這個時候,趙航天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其實整個下午,李剛都在給他打電話。
見他沒接聽,便留了言。
“文教授一行忽然來訪,速回。”
趙航天回了句“你相信你有能力代表我,隨時保持聯係”後,便沒再理會。
今天,他本想和孫玲捅破窗戶紙。
不論她能否繼續擔任操作手的工作,他都願意等著她。
“接吧。”
連續三次的通話,讓孫玲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趙航天卡在喉嚨裏的表白,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你的意思是,文教授要參與龍鱗係統的研發工作?”
“沒錯,事關重大,我沒敢輕易答應。”
如果說隻是日常的合作,東北重工自然歡迎,可龍鱗係統的研發,關係到第四代航天發動機的驅動,實在不敢冒險。
“你做的沒錯,我現在就回去。”
放下手機,趙航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孫玲依舊溫柔,在趙航天的麵前,她完全沒有其他女生的任性跋扈。
越是這樣懂事,就越讓趙航天感到心疼。
如果說曾經和蘇蕊蕊的轟轟烈烈,是年少輕狂的海誓山盟,那和孫玲的相處,趙航天珍惜的,則是她的那份恬淡與寧靜。
“你剛才在夾黃豆的時候,脫口說了句該死,那個時候,我覺得你是很可愛,我就想讓你做自己,不要過多的考慮別人,去做你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包括成為第四代的首席操作手,明白了麼?”
孫玲點點頭。
兩個人沒再多說什麼,等趙航天離開後,孫玲開始默默進行黃豆訓練。
東北重工的這個清晨,餓往日並無不同。
但由於文教授的到訪,研發中心的每個人,都顯得異常緊張。
這也難怪,以文教授為代表的老一輩航天人,參與了眾多具有曆史紀念意義的項目,可以說,中 國航天的發展,離不開老一輩人的努力與汗水。
“文教授,我代表東北重工,歡迎您!”
才剛一碰麵,趙航天就以最真摯的問候,上前緊緊攥住文教授的手。
文教授有些慚愧,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得一個勁兒的縮回手。
趙航天誤以為是自己用力過猛,連忙道歉。
“我這是見到您老太激動了,下手有些沒輕沒重,文教授您不要見怪啊!”
文教授擺擺手:“沒事的,年輕人就是要有衝勁兒,不要像我們這些老家夥一樣,每天就守著過去的軍功章,不思進取。”
李剛和趙航天互看了一眼,總覺得今天的文教授怪怪的。
但具體是哪裏怪,他們又說不上來。
李剛打圓場的轉移話題。
“趙總,文教授這次來可不得了,帶來了龍鱗係統的突破技術。”
趙航天立刻來了興趣,俯下身子,誠摯的問道。
“文老先生,這項技術是工程院集體研發的,還是個人研發,專利著作權相關手續,我們是否可以過目。”
文教授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隨後,他狠狠的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貝克此次的中 國之行,除了要挾文教授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找到史密斯的下落。
作為貝克的心腹,史密斯實在掌握了太多的黑料。
如果那小子要是爆料的話,足夠貝克在國際法庭上當庭被判有罪了。
“領事館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他在中 國的確是有些眼線的,但絕對沒有史密斯這個中 國通人脈廣。
從前在中 國辦事,他隻需要掏錢,史密斯自然會處理的十分妥帖。
如今忽然失去這個左右手,一時間確實難以適應。
“老板,史密斯是被中 國的安全局帶走的,他的行蹤屬於嚴格保密,級別很高。”
貝克下意識的想要抽對方一個巴掌,但回想到財務總監的背叛,他又下意識的收回了手。
隻是揚在空氣中的手,不上不下的也有些尷尬,不得已便幫著保鏢整理了下領帶。
“就是因為保密級別高,才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
保鏢心領神會:“或許有個人能幫到我們,就是價格可能會高一些”
貝克點點頭:“放手去做吧,我的孩子,記住,關於史密斯的生死,我並不在乎。”
聽到這話,保鏢行了個禮,隨後退了出去。
接連完成了兩件大事,貝克有些疲憊。
再加上來到中 國後,他一直馬不停蹄的在各地輾轉,根本沒有休息好,他打開一瓶威士忌,淺淺的倒了小半杯,放出音樂,細細的品味起來。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悠揚的古典音樂,並非隻在他的房間響起,同樣在一旁聆聽的,還有史密斯。
沒錯,安全屋內,史密斯正戴著耳機。
旁邊擺放的,是各種高端的監聽儀器。
在他身邊,還有七八個安保人員,他們一開始本來是打算將史密斯轉移到德國大使館的,不想剛剛出了基地,就接到了其他指令。
當時,史密斯被套著黑頭套,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就要回到德國。
在聽到任務有變後,立刻暴跳如雷。
“你們都是騙子!”
“說什麼隻要我配合,就保證我能夠回到德國!”
“你們中 國人不是最講信用嗎,背信棄義!”
“放我回去,放我回德國!”
車後座上,史密斯不斷的掙紮,眼看就要將黑頭套掙脫。
“目標情緒失控,注射鎮定劑!”
“再重複一遍。”
“目標情緒失控,注射鎮定劑!”
還沒等史密斯反應過來,他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針。
等他再清醒過來,人就已經被轉運進了安全屋。
一連幾天,對於他的發問,黑衣人都避而不答。
直到今天,他們遞給他一副耳機,並在他接聽前,食指放在嘴唇上,用唇語做出了一個噓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