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言緩步走向我,那雙金絲邊眼鏡後藏著我看不透的情緒,但周身散發出的疏離感和前世的模樣如出一轍。
“不是要割腕?看來是我回來得早了些。”男人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眼神滿是毫不掩飾地厭棄。
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誤會了我手中的水果刀,我握緊刀柄,警惕地盯著他,卻忍不住冷笑一聲,“我可不會為了個男人尋死覓活,尤其是你這樣的男人。”
靳斯言不語,摘下眼鏡,邊摘袖扣邊向我逼近。
“別過來。”我握緊水果刀,戒備地盯著他。
靳斯言目光鎖定在我手裏那把泛著寒光的利刃上,唇角勾起譏誚的弧線,完全無視了我的警告,繼續向前,刀刃幾乎就要戳進他的胸膛。
可是重生後的我,並不想搭上自己去報複一個不愛我的男人。
他不配!
就是這一霎的猶疑,給了靳斯言靠近的機會。
他扣住我的手腕,不費吹灰之力就奪走了刀,將它扔到一邊。
“這又是什麼新戲碼?”靳斯言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頭和他對視,自上而下的威壓透出幾分審視的意味。
“靳斯言,放手!”我試圖掙脫,卻被他壓得更緊。
靳斯言喉嚨裏發出一聲嗤笑,問我,“陸知夏,演得不累嗎?”
我心中疑惑,反問:“什麼意思?”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能找去醫院。”他語氣冰冷,甚至帶上了幾分咬牙啟齒的意味。
我的確是去了醫院,可他怎麼知道的?
再仔細一想,便明白了過來,他的白月光就在那家醫院,他當然會明裏暗裏安排人在那裏守著她,防範一切可能對她不利的因素,比如我。
我嗬嗬一笑,雲淡風輕地說,“我對她不感興趣,今天不過是恰巧罷了。”
或許是我的滿不在乎,讓這位天之驕子受到了刺激。
靳斯言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許多。
“你覺得我會信?”靳斯言沉聲警告,“陸知夏,別招惹她!”他言語間盡是對白月光的維護。
我抬了抬眼皮,懶得再多說。
許是看我油鹽不進,靳斯言鬆開我,語氣也放軟了幾分,神情依舊冷漠,問我,“你想要什麼?除了愛,我都可以給你。”
“我要離婚。”我堅定且決絕地說出這四個字。
我的反應顯然脫離了靳斯言的預期。
短暫的茫然後,靳斯言又恢複了終日裏那副撲克臉,眼中多了一絲狐疑,目光沉沉,“你?要跟我離婚?”
“對,當初我們結婚本就是利益交換,現在我們兩家的公司都穩定下來,這段婚姻也可以結束了。”
前世我和靳斯言的婚姻是有利益交換不假,可我也是真的愛慘了他,否則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答應聯姻。
可現在,我對靳斯言再無半點興趣,隻求離婚保平安。
聞言,靳斯言臉色更冷了幾分,“陸知夏,當初是你非要嫁給我,現在你跟我說離婚?”
我看著他的眼睛,耐心的開導他,“我......行,就當這個錯誤是我造成的,那我們趁現在及時止損,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娶沈白瑜了,我給你們騰位置,不好嗎?”
聽到這個名字,靳斯言的眸光短暫地柔和了些許,可再看向我時,卻又是那副不信任的模樣,他質問道:“你在玩什麼花樣?”
“我是認真的靳斯言,你要是覺得被離婚沒麵子,我可以把主動權讓給你。”
這世上怕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加寬容大度的原配了,更何況前世他巴不得我趕緊和他離婚,他斷然沒有理由拒絕。
可他的反應和我的預判似乎出現了一點偏差,他的眉頭肉眼可見的緊皺起來,冷笑道,“為什麼?”
他問我為什麼?我還想問他為什麼不一口答應離婚呢!
他的表現和前世完全不同,難道是因為時間線提前了的原因?
但是我隻想盡快離婚,脫離苦海,我清了清嗓子,“這個處女靳太太,我做夠了,希望你不要在耽誤我的青春。”
他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左右端詳一番,別有深意的凝視著我,“耽誤你的青春......看來我時常不在家,靳太太有些寂寞難耐了。”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剛要反駁,就見靳斯言撥通了秘書的電話,沉聲吩咐,“買點東西送到別墅,給太太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