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味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靳斯言所指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靳斯言,這種東西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該說的我都說了,明早民政局門口見。”我冷漠地丟下這句話,推開他攔在麵前的身體,徑自走上樓梯。
身後傳來重重的摔門聲,我知道是靳斯言憤然離去,內心的愉悅難以言表。
然而,我剛躺到床上,手機鈴聲突然刺耳地響起,看著來電顯示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我剛剛還明媚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靳斯言的母親——那位棘手的女士,向來都不是個省油的燈。我雖然不想接,但是了解她的性格,如果不接,不出半小時她鐵定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我無奈按下接聽鍵,率先開口,“媽,有事嗎?”
靳夫人略顯不滿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讓你去看醫生你去了沒?肚子有動靜了嗎?”
果然,和前世一樣,還是那點破事。
我咳嗽了一聲,“您要是真想要孫子,就該讓靳斯言趕緊去看醫生......畢竟不行也算不上什麼不治之症。”
“不行?”靳夫人冷笑,“懷不上孩子是你的問題,你難道還想怪在我兒子頭上?我告訴你,你要是生不了,趁早把位置讓出來,多少女人上趕著做靳太太呢!”
我被這話氣笑了,反懟,“那些女人們趕著做靳太太圖什麼啊?圖圖嫁進來守活寡?”
“靳斯言再這麼下去,隻怕靳家要絕後了。”
一通瘋狂輸出之後,我身心愉悅地掛斷電話,果斷關機。
我美美點了個外賣,填飽肚子開始收拾行李。
斷舍離,就從搬走開始。
正在整理時,門鈴響了,靳斯言有鑰匙,自然不會是他。
我下樓開門,見是靳斯言的秘書,問他:“有事嗎?”
秘書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麵無表情站在門口,遞給我一個盒子。
“這是靳總剛才吩咐送來的東西,靳總說他今晚不回來了,漫漫長夜,太太有這些東西應該足夠了。”
不等我拒絕,秘書放下盒子,轉身就走。
我拿起盒子砸向門外,看著散落出來的東西,我突然遍體生寒。
這裏麵的東西,我在緬北見過......
我走上前去,忍著強烈的恐懼和惡心,蹲下身把它們都撿起來,裝在盒子裏,和行李一起帶走,雖然無比嫌棄這些東西,可它們很有可能成為我調查真相的線索。
離開之前,我打好了離婚協議書放在玄關的櫃子上,以便靳斯言回家第一時間就能看見。
離婚這件事,我必須速戰速決,因為還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等著我......
我暫時住進了酒店,這一夜,我做了好多夢,大都是和緬北有關的。
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身體的疼痛、窒息感,讓我一整夜都渾渾噩噩。
驚叫著從夢中醒來時,我已經大汗淋漓,天也微亮。
還沒等我緩過勁來,手機又響了,是靳斯言。
我以為他是要跟我談離婚的事,誰知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他略顯惱怒的聲音,“陸知夏,你跟我媽胡言亂語什麼。”
我早知他會打電話質問,隻是沒猜到,會這樣直白。
我忍住笑,“我從不胡說,那不都是事實嗎?”
聽了這話,他的呼吸聲明顯變重了許多,象是在忍耐什麼,我都能猜到他此刻的臉色有多麼難看。
可這關我什麼事呢?他越吃癟我越高興。
“陸知夏,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為了證明自己,和你發生些什麼?”
“少來,你以為我對你有什麼興趣?”懟完他之後,我問,“我放在玄關櫃子上的東西你看到了吧?”
我聽到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翻動紙張的聲音,越來越迅速。
過了許久,靳斯言的聲音再次響起,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離婚協議......陸知夏,誰給你的膽子?”
我無所謂地回了句:“我自己咯,協議我已經簽過字了,你看看沒問題就趕緊簽字辦手續。”
“就這麼迫不及待?”靳斯言語氣明顯不悅。
“是,所以你最好快點,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對你的白月光做點什麼。”
電話裏傳來他沒有一絲溫度的嗓音,警告我:“敢動她,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嗬嗬一笑,死過一次的人還會怕他這點威脅?
“好啊,那就試試是你先弄死我,還是我先搞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