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曾經的唯一

蘇毅從沒讓我失望過，我相信他肯定還活著，所以自那天起，報警，新媒體，文章......甚至是廣播電台，所有能想到的尋人方式我都試了一個遍。

我知道在茫茫人海裏，想要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我卻從沒想過放棄。

白天我渾渾噩噩的忙碌著工作，夜裏蜷縮在我們所謂的婚房，舔砥我內心的悲傷，每每想到我們曾經的幸福我都會痛到無法呼吸。

我輕顫的緊攥咖啡杯，望著在櫃台忙碌的蘇毅，心裏像是深陷泥潭。

時間點滴流逝，咖啡廳慢慢歸於寂靜，閨蜜也有事離開，我那像是堵在胸口的泥濘，被我們曾經幸福的回憶洗滌幹淨，我也逐漸下定了決心——

他失憶了又能怎樣？蘇毅暗戀我五年，追了我三年，既然愛過......那刻骨銘心的感情就不會消散。

盯著擦拭咖啡杯的他，我顫吸了一口氣，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隻要我能陪在他身邊，相信總有一天他能找回屬於我們彼此的曾經。

我情緒複雜的走到櫃台前，難以遏製顫抖的伸出手：“蘇......凡，我們能坐下聊聊嗎？”

滿臉疑惑的蘇毅蹙起眉頭，像是刻意保持距離的輕搭我的手指：“好。”

他就像是和陌生的人打招呼，甚至我都沒能感受到曾經他那掌心的溫度，我心裏難忍酸澀，一時想起他曾擁我入懷耳鬢廝磨的場景。

就在他要離開櫃台時，一道倩影撩起後廳的垂簾，十分自然的挽起蘇毅的胳膊，疑惑的打量著我和閨蜜：“怎麼了，凡？”

蘇毅指尖滑過她的秀發，揉著她的腦袋，展顏一笑：“沒事，她好像認識我。”

顧琬眼睛一亮，露出明媚的笑容，攥住我的手：“你好，我叫顧琬，是凡的女朋友，凡一直患有那個什麼什麼失憶症，總是偶爾頭疼的要命，你要是能幫他找回記憶，那可太好了！”

她的性格很熱情，熱情的我有些窒息，“嗡嗡”作響的耳朵裏滿是那句：‘我叫顧琬，是凡的女朋友......’

我失神的喃喃，精神有些恍惚：“你......好，我叫趙馨欣。”

“馨欣，真好聽。”她呲牙一笑，扭頭搖晃起蘇毅的胳膊撒嬌：“凡，麻煩你再調兩杯咖啡~”

蘇毅笑著搖頭，抬手把她的秀發揉亂，拋下一句“知道了”，滿眼寵溺的回到櫃台裏。

滿臉淚痕的我神情呆滯，心裏滿是痛楚，那個他身旁撒嬌的位置，還有他寵溺的愛意，曾經都屬於我一個人，可眼下我卻隻能像陌生人一樣旁觀。

顧琬笑盈盈的牽著我的手，坐到旁邊的桌位，滿是少女懷春般的眼神望向蘇毅。

她托著腮，眼裏充滿好奇的詢問：“馨欣姐，你是怎麼認識的凡？曾經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呀？性格和現在一樣嗎？哦！還有還有......”

熱情似火的她和閨蜜不一樣，她的眸子裏縈繞著純粹的天真，惹人憐愛，舍不得惡語相向。

我被她數不盡的疑問，堵得心裏難忍抽痛，我很想向她攤牌，把話說個清楚：‘他不是你的凡，他是蘇毅，是我曾經的丈夫，我們彼此也是最相愛的......’

但盯著顧琬那雙明亮的眸子，我滿肚子話哽在喉嚨，那剛下定要陪伴蘇毅的抉擇，有些變得模糊。

要是蘇毅真的想起我們的曾經，他會怎麼做？是拋棄我，還是拋棄顧琬......

記得熱戀期的某天，我曾問過蘇毅所有女孩都會問的問題：‘阿毅，要是有一天你愛上了別人，需要在我和她之前做一個選擇，你會選擇我嘛......’

他沒好氣的賞我一個暴栗，把我的鼻子捏酸：‘傻丫頭，我怎麼會愛上別人？你可是我最大的幸運——’

‘哎呀——答案零分！’

我掰開他的手，氣鼓鼓的盯著他，滿臉認真：‘我是說假如，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你會選擇誰？不許回避！’

他慵懶的靠在沙發，裝模作樣的沉思，吊足了我的胃口。

氣急敗壞的我，翹起危險的嘴角，餓虎撲食的壓倒他：‘好啊，你敢猶豫？’

他陪我嬉鬧了半天，攬過佯裝堵氣的我，深情的落下一吻：‘傻丫頭，我肯定會就選你啊，你是我的唯一......’

那時我是他的唯一，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