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肺子抽痛到窒息,撞開靠椅後慌亂的背過身,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難以遏製的不停滑落,打濕了我的衣襟。
我好想不再遏製情緒,歇斯底裏的質問他:‘蘇毅,你怎麼能和別的女人結婚?你承諾過我的婚禮還沒有兌現......”
硬抗著崩潰的我艱難擠出話,聲音顫抖:“我還有事......改......改日再聊吧......”
話音落下,我疼的像是心裏被剜掉一塊肉,隻想找個能放聲痛哭的地方。
我拖著沉重的皮箱逃離,沒有回答顧琬最後的那句:“馨欣姐,那你一定要常來啊~”
渾渾噩噩的我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失神的走在大街,腦袋裏亂成一團漿糊。
直到閨蜜的電話一遍遍打來,才把我從崩潰的情緒中拉回。
我攥著電話接通,聽著那邊閨蜜急切的聲音,張著嘴卻哽咽的吭不出聲。
刹那間,絕望,無助......無數複雜的情緒翻湧,不爭氣的我蹲在街邊嚎啕大哭,語無倫次的嘶喊:
“菲菲,我找了他九年......九年!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真的好愛他,我忘不了阿毅——”
“其實我不想放棄的......我嫉妒她......嫉妒她能依偎在阿毅的懷裏,你知道嗎?那個人應該是我......是我......”
“......可,不能......我不能拆散他......我隻能像個陌生人一樣,從他的世界擦肩而過......”
我渾身劇顫著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倒著心裏的苦水,路過的人都像看瘋子一樣避之不及。
電話那邊,高菲沉默了許久,她心疼我,聲音都帶著哭腔:“馨欣,你在哪?我馬上去接你......”
正值盛夏,我卻格外的冷,等她趕到的時候,我蜷縮著蹲坐在街邊,眼睛哭的紅腫不堪。
高菲抽泣著把我摟在懷裏,喃喃安慰,攙扶著我回到車上。
路上,我遊離崩潰的情緒都難以自抑,有一搭沒一搭回著她的話,知道她得知我想放棄的時候,車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回到高菲家後,她幫我打開行李箱想規整到側臥,可裏麵除了單薄的兩件衣服,就是我們曾經的照片,婚紗相冊,數不清我送過他的禮物......還有那兩個赤紅的結婚證。
她像是替我難受,眼眶通紅:“馨欣,你都帶了這麼多東西,為什麼突然不想幫蘇毅恢複記憶了?”
我垂著頭拳頭緊攥,用力的指節都發白了,不願再看那些承載著我們回憶的東西。
“不是不想,是不能——”
她愕然,滿是不解:“什麼叫......不能?”
想起蘇毅和顧琬幸福的模樣,我閉著眼,才能沒滴落淚水:“我不想打破他難得的幸福,現在的他沒有要打理集團的壓力,沒有痛失父母的回憶,也不再被曾經的煩惱掣肘,我不能那麼自私......”
“什麼叫自私?你可是找了他九年啊!”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顫抖著仰起頭,噙的住淚水,卻沒能遏製住抖若篩糠的身軀——
漆黑的夜,我“冷”的蜷縮在被褥裏,時而茫然,時而痛楚。
我難以說服自己祝福他們的婚禮,卻也不能成為他們幸福的阻礙,他被宣告失蹤了整整九年,我可以提出強製離婚......
第二天,我想著再最後多見蘇毅幾麵,等他們的婚禮後就不再打擾,又回到了那個咖啡廳。
咖啡廳門外掛著【暫停營業】的木牌,廳裏蘇毅和顧琬依偎在櫃台,像是在研究著什麼,他們偶爾嬉鬧,偶爾一臉認真,充滿了幸福的滋味。
我攥著把手目光呆滯,甚至有些不想破壞他們這溫馨的一幕。
但我都把蘇毅讓給她了,就讓我最後再任性一次吧,我遏製著抽痛的心推開門,舉步維艱的走入。
“抱歉,我們這幾天暫......”
蘇毅埋著頭禮貌提醒,在抬眸的瞬間,嘴裏的話戛然而止,表情一時十分複雜。
顧琬一愣:“馨欣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