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夫人愕然,老嬤嬤看喬安兒的眼光,更像是在看看待一個智障。
侯府鋪子不多,好歹還有其他兩間微薄收益的,但她偏生挑了一間連連虧空的玩意兒!
不過就算是給府裏賺不來半粒子,池老夫人卻仍是打馬虎眼,“那你且救好吾兒再談。”
“不可!”喬安兒當即讓紫蘇去拿筆墨紙硯,她笑盈盈的,但已將如意算盤打得叮咚響,“母親,兒媳鬥膽與您打個賭,若夫君治不了,兒媳願任母親安排。若治好,這鋪子兒媳就要!”
她態度堅決,為防老婆子再搪塞自己,喬安兒眼角爬上一抹狡黠,補充道,“母親,夫君安危,不比一間鋪子金貴麼?”
池老夫人審視著喬安兒,猶如見著一頭笑麵虎。
小小年紀,心機頗深。
也難怪池焰那孩子厭惡此女!
池老夫人眼刀子幾近將喬安兒淩遲,麵上也戴著狐狸的假麵,“安兒有這等決心,為娘很是欣慰,便同你落下賭約又如何。”
簽字,蓋戳,字據落成。
池老夫人铩羽而歸離開鬆山閣,壓抑的怒火終是止不住,灼在老夫人心頭,她胸口起伏的厲害,“這死丫頭,鬥膽想治池淵,誆大話也就罷了,若真有幾分本事,老生讓她死在侯府!”
“可是,喬府那頭......”
老嬤嬤有些發怵,喬安兒若身死,尚書府必然不會息事寧人。
“蠢豬!”
老夫人憤憤地剜了老嬤嬤一眼,“以前那位是怎麼死的,她就怎麼死!還用得著老生教你 ?”
死有很多種,旁人動手萬不可行, 那若是她自裁而亡,尚書府還有什麼好說的?
自己女兒想不開,怪誰?
送走了池老夫人和嬤嬤,喬安兒抖了抖字據,晾幹墨跡,心滿意足地折疊收好。
有了鋪子,她也算是有產業的人了。
魏雨蝶怎麼在書裏盤活鋪子的,她記憶猶新,如法炮製即可!
沒錯,她已經躊躇滿誌,這間藥鋪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長夫人,長公子這腿,這耳,真可治愈?”紫蘇表情極其扭曲,五官各有各的想法。
這都十多年了,若有藥醫,不早就醫好了?
喬安兒搓了搓手,早已饑渴難耐,“給我拿銀針來!”
銀針,這可得找了!
好端端的,誰家用這玩意兒,況且還是屋頂都透風的鬆山閣。
紫蘇去尋銀針的間隙,喬安兒落座在榻邊,她歪著頭,扭著自己的脖子,強行跟池淵對視。
目中無物的池淵,視野裏突然多了張喬安兒的臉,細白端莊,明眸若華。
池淵不禁勾起了唇,“母親在府中勢大,你若還想和二弟續緣,大可不必為了我這個廢人,和母親爭執。”
昂,敢情他是知道這家裏鬧出動靜了啊?
喬安兒直起腰,努了努嘴,“誰讓她坑我嘛,咱也是禮尚往來的人,怎麼好就這麼算了呢?”
再說,她可沒想跟池焰有什麼瓜葛!
男女主主角光環太盛,她是多想不開才去招惹他,還嫌結局不夠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