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尖叫聲,爸媽都從房間跑了出來。
三個人站在一起嘀嘀咕咕。
像是在背著我密謀什麼。
半晌,我終於是忍不住了。
“哎,老媽,你和周楊說什麼呢。”
母親抬頭看向我,目光哀傷。
“暖暖,你真不記得昨天周楊來咱家裏嗎?”
昨天?
我想要想起昨天的事情,突然感覺自己的腦子裏像是有一團亂麻。
我想不起昨天的事了。
難道我記憶真有問題。
一想到這,我看向母親。
我還沒問,母親就把檢測報告給了我。
我看著檢查單上我的名字和病,阿爾茨海默症。
俗稱老年癡呆。
不是吧?
我真的很難想象自己的智商退化到幾歲的時候怎麼辦。
突然周楊的手機鈴聲響了。
“院長,有人來咱們院鬧事!”
我跟著周楊來到了他工作的療養院。
還沒靠近,就看見一個男人拉著一個看起來嬌弱的像是小白花的女生和工作人員發生口角。
周楊怕我不知道他倆是誰,告訴我是顧澤川和夏晴。
說真的,我討厭死這兩個人了。
明明我不記得他們。
卻像是附骨之蛆一般總是上趕著攀附上來。
我在陰涼處和周楊一起看熱鬧。
前台的小護士似乎也是被煩透了。
一直就一句話。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真的沒病。”
聽到她的話,我真的快要笑出聲了。
這天底下還有人逼著別人說自己有病的呢。
到最後顧澤川居然說即使夏晴沒有病也要住院調理身體。
小護士也十分無奈,說醫院有規定,沒有病症是不能辦理住院的。
顧澤川卻像是瘋了一樣,衝著小護士大吼:“是不是溫暖讓你們這麼做的!”
“她就是見不得我好過,故意讓你們把我和晴晴趕走!”
小護士被顧澤川的臆想氣笑了。
“先生,請您冷靜一點,我們隻是按照規定辦事。”
周楊看著瘋了一樣的顧澤川終於是忍不住了。
“這裏是療養院,這位先生您打擾到我的病人休息了,如果您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就要叫保安了。”
周楊俯身賤嗖嗖的湊近顧澤川的耳邊。
“再這樣就把你丟出去,顧澤川到時候看看丟臉的是誰。”
我看著顧澤川的臉又開始變色了。
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飄起了細雨。
顧澤川見狀,連忙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夏晴頭上,拉著她跑到了一旁的屋簷下躲雨。
我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高中時的一段畫麵。
也是這樣的雨天。
我因為沒有帶傘,隻能站在學校門口等雨停。
是顧澤川把他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我的頭上,拉著我去坐公交車。
突如其來的回憶讓我感到一陣頭痛。
我抬手扶住額頭,轉身看向周楊。
“我們回去吧。”
周楊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沒有多問什麼,隻是點點頭,帶著我離開了療養院。
回到家後,我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顧澤川的話一直在我的腦海裏回蕩。
他說,我看不得他和夏晴好。
嗬,真是可笑。
他以為他是誰啊。
我捂著眼睛,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
發信人顯示叫夏玉。
是我的好閨蜜。
[寶貝我回國了,明天天河街咖啡館老位置見!我聽周楊說你的事了,我考考你我們是不是情比金堅,愛你麼麼噠。]
推開咖啡館的門,優雅的音樂伴隨著陣陣咖啡豆的香氣襲來。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夏玉。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頭利落的短發,一身帥氣的機車服,仿佛永遠充滿著活力。
“這邊這邊!”
夏玉看見我,興奮地朝我揮手。
我笑著走過去,在她對麵坐下。
“怎麼樣啊溫暖,聽說你最近可是經曆了不少‘大事’啊!”
夏玉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調侃,我知道她指的是顧澤川和夏晴的事情。
我苦笑了一下,不想多提。
夏玉見狀,拍了拍我的手一臉的義憤填膺。
“沒事,渣男就該忘得一幹二淨,省得礙眼。”
“不過說真的,夏晴這個人,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夏玉突然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奇怪?她不就是戀愛腦,非要纏著顧澤川嗎?
我有些不以為然。
夏玉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聲音也放的更低了。
“她啊,可不是什麼戀愛腦,我聽說......”
夏玉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我聽說,她其實是夏家的私生女,我大伯外室生的。”
“什麼?!”
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晴居然是夏家的私生女?
還有這種驚天大瓜。
這兩天通過周圍人的講述。
我一直都以為夏晴是那種沒了男人就不行的戀愛腦。
她好歹也算是名牌大學畢業,畢了業為了個男人在公司幹了七年保潔。
這怕不是精神有問題。
“所以啊,你說她接近顧澤川,真的是因為愛情嗎?”
夏玉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猛地一沉,突然想起大學時看到的一個小說。
當時文中的男主搶奪了女二的家產之後和女主雙宿雙飛。
這麼狗血的劇情要上演到我身上了?
我扮演的還是那個在商場上無所不能叱吒風雲,然後一碰到男人就智商下降到不行的愚蠢女二?
一想到這我就一陣惡寒。
“要不要我幫你提醒一下顧澤川?”
聽到這話,我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我可不想真變成愚蠢女二。
而後我又和夏玉聊了很多,我發現關於她的記憶我雖然有一部分缺失,但是大部分還是記得清楚的。
離開咖啡館的時候,夏玉塞給我一個小本子。
“把重要的事情都記下來,省得以後忘記了。”
我點點頭,珍重的將本子放進口袋。
今天這事可不能忘了。
回到家,我先是用防水的眼線筆在手腕上寫下本子的事情。
然後我拿出本子,開始記錄今天發生的事。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爸媽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張紅色的請柬。
“溫暖,你看,這是顧澤川寄來的,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