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犯錯後,我和她一起被狠心的妻子送往管教所。
吃餿飯,毒打......整整一年,我和女兒一起受盡侮辱折磨。
終於打去電話求救,卻聽到她和白月光調笑道:“那葉秋知錯了嗎?以後還聽不聽話?”
我認了輸,跪下苦苦哀求,她卻冷漠地掛斷了電話。
我徹底心如死灰。
直到一個月後,妻子因故必須先接我回去。
她高傲地坐在豪車裏,居高臨下地望著我說:“你告訴葉秋,還不認錯道歉,就隻能一輩子都留在這裏了。”
可她不知道。
女兒早已死在了我打電話向她求救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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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季鬆雲冷漠高傲的表情,衝動的話幾乎破口而出:“葉秋她——”
但駕駛位的宋知琛打斷了我:“鬆雲,你就是太心軟了。孩子正是塑造期,不趁現在好好管教一番,等以後長大了,長歪了,可就來不及了。”
“你說對嗎?趙先生?”
他看向我的眼神冷漠又平靜。
可明明他是知道的。
我和妻子季鬆雲的女兒,季葉秋。
一個月前,就已經去世了。
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數根肋骨斷裂沉屙難愈,內臟大出血......一個個令人膽戰心驚的醫學名詞,卻是葉秋她去世時身上舊傷的真實寫照。
我隻恨我軟弱無能,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算了。就讓她再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好好磨磨性子吧。還有你——”
季鬆雲坐在車內,眉頭輕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書源,你呢?想通了嗎?”
“這一次,要不是因為爺爺八十大壽,想著許久沒見到我們這些小輩了,我是不會輕易接你回去的。”
“當初,明明就是葉秋做錯了,你身為她的父親,卻對她隻有縱容,沒有管教,一身骨頭硬得跟什麼似的,還跟我叫板起來了。”
季鬆雲語氣嫌棄,眼神中寫滿不耐煩:“我給了你足夠多的時間,讓你在管教所學規矩,現在,你總學乖了吧?”
我僵硬地站在那裏,縮頭縮尾,未發一言。
直到宋知琛開口道:“實在不行,等老爺子過完壽,再送他回——”
“學、學乖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聽到宋知琛此話,我身上便如萬蟻啃噬,疼痛自四麵八方如潮湧來。
在管教所的日子,我再不想過哪怕一秒鐘。
為此,我可以放下我所有的傲氣與尊嚴。
隻求她別再送我回來。
我縮著頭,幾乎將自己藏進地裏去。
季鬆雲極滿意地笑了笑:“知琛,你推薦得真是沒錯,這地方,還真挺有用的。”
她望著我,摸著自己的下巴:“喂,趙書源,既然學乖了......”
她眼珠子一轉,極為惡劣地開口道:“葉秋那個強丫頭,一直不肯道歉認錯。”
“幹脆你這個當爸爸的,跟知琛說句對不起好了。”
她挑眉望著我,似乎篤定這一點原則性的問題,我會抗拒。
以此來試探我是否真的學乖。
說不定,我拒絕她後,她又立馬找到了合適的理由,等到老爺子過完大壽,再次送我回來。
可我......真的再也不想回到這裏了。
身上的長衣長褲,掩去我那新舊交錯疤痕,愈合了又斷的骨頭每至深夜都將我折磨,左手至今有兩個被拔掉的指甲沒能長出,甚至,就因為他們非人的折磨,我還產生了心理陰影,從此再也無法人道......
我遍體鱗傷,實在無力再堅持傲骨錚錚。
於是我“咚”地一聲,跪了下去。
在季鬆雲驟然錯愕的眼神中,我往前趴去,啞著嗓音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破碎的話:
“宋先生,對不起,是我錯了。”
“懇求您,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