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小小年紀沒了性命,本就可憐,黃文萱卻還讓她死後屍體不得完整,而這全部是為了她所謂的人類醫學。
tmd人類醫學與我有什麼關係?與女兒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這樣犧牲她?
“黃文萱,那也是我的女兒,你沒有資格做決定!”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黃文萱仍然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你願不願意接受,你能不能接受都不重要,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
好好好,黃文萱這副樣子根本就不覺得她自己有錯。
是呀,對於她來說不過是讓女兒死後發揮了她剩餘的價值而已,根本就沒有錯。
況且犧牲了女兒的屍體,讓她做實驗對象可以換來喬燁鬆的開心,可以換來他們實驗進程的加快,那又有什麼錯呢?
從頭到尾,隻有我才會痛苦,隻有我才會覺得難受,隻有我才會心疼女兒。
“黃文萱,你就是一個瘋子,你根本就沒有心,你這樣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冷眼望著黃文萱,隻覺得失望至極。
從前我真的是瞎了眼,居然會覺得這樣的女人有心,居然會覺得我跟她在一起會幸福。
居然會覺得假以時日她也會像我愛她那樣愛我,可現在看來這一切全都是一場笑話,是我自以為是的笑話。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大錯特錯,錯得離譜,隻是為什麼這個錯誤的代價竟然是要用女兒的命以及她這樣慘烈的結局來知曉呢?
“黃文萱,我們離婚吧。”
我抱起女兒,在他人眼裏並不重要的實驗廢材是我最摯愛的人,她是我的女兒,是我的寶貝,是我的掌上明珠,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她的命。
可是我是個廢物,我眼睜睜地看著別人這樣欺負她,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但我至少可以選擇遠離黃文萱,遠離這個惡毒的賤人,遠離這些讓我痛苦的一切。
“你瘋了嗎?”
聽到我要離婚的話,黃文萱似乎是很不可置信,她尖銳地吼了一聲。
“你居然要為了這樣的事情跟我離婚?她已經死了,怎麼處理她的屍體,那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有必要為了這跟我離婚嗎?我們結婚都十五年了,十五年的時間你居然要跟我離婚?”
是呀,都十五年了。
想當年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不過二十出頭,現在已經年近四十。
黃文萱占據了我人生小一半的時間,我對她的愛在很早就已經刻入靈魂。
我原本想著我這輩子絕對不會主動和她分開,哪怕我死也不可能。
但是我現在知道了,一輩子太長,根本就不是誰輕易所能決定的,我現在就是要跟她離婚。
“黃文萱,你憑什麼覺得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以後我還能原諒你呢?”
我冷眼看著黃文萱,能夠撕開她那幅平靜的表象,看到她有一些別的情緒還真是難得。
“我知道喬燁鬆對你很重要,他想要的你都會給他,他想要一個實驗對象,你就把女兒給了他。”
“既然他對你而言那麼的重要,那你就去和他在一起吧。我成全你,我放你自由,我祝你們幸福。”
我轉身要走,黃文萱卻一把拉住了我,她憤怒地瞪著我:“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了,我愛的人隻有你,我心裏裝的人隻有你,我隻在乎你,無論我做什麼我都隻愛你,你為什麼就不明白呢?”
“我和喬燁鬆隻是同門師姐弟而已,並沒有你想得那麼齷齪。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一點?你為什麼要老是懷疑我呢?你怎麼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呢?”
“我也想相信你啊黃文萱。”我終於忍不住大吼出聲。
“可是你給過我相信你的機會了嗎?先前的十來年我沒有懷疑你,哪怕我覺得你們太過於親密,哪怕你為了他無數次的把我丟下,哪怕你們無數次地在一起過夜。”
“我都可以相信你,哪怕我看到你們兩個在一個床上我都可以相信你們隻是蓋著被子純聊天,我相信你了呀,可是你呢?”
我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兒:“你現在告訴我,我還能怎麼相信你?你現在犧牲了女兒,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犧牲我了呀?黃文萱,我沒有辦法相信你。”
“我沒有,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
“那不重要了。”眼見黃文萱還要解釋這件事情,我冷眼一笑:“那都不重要了。”
“黃文萱,無論你們兩個之間有沒有什麼,我們都是要離婚的。”我輕描淡寫地給我們兩個的關係下了最終的定論。
“我們得離婚了黃文萱,我沒有辦法接受我和一個這麼惡毒的女人做夫妻。這一次你以母親的名義捐獻了女兒的屍體,下一次你是不是要以妻子的名義捐獻我的屍體?”
“黃文萱,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我沒有那麼偉大,我不想在我死後讓人把我的身體割得七零八碎,我隻能跟你離婚。”
我終於甩脫了黃文萱,剛出門就見喬燁鬆靠在門上笑眯眯地看著我,他衝我走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我的手裏還有一些你女兒的照片呢?你想看她的什麼部位?她的心肝脾胃肺我都拍了照片,你想看嗎?”
“你就是一個畜生。”
心仿佛被無數根針紮透了,明明我身上沒有一點傷口,明明我四肢健全,我卻覺得我全身都是血。
懷中抱著女兒,我沒有辦法對喬燁鬆動手。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我早就已經將喬燁鬆淩遲,對他的恨意讓我根本沒有辦法冷靜,我隻想殺了他。
可是女兒已經受了太多的苦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她入土為安。
“喬燁鬆,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放過你。”
一字一句仿佛泣血一般,在喬燁鬆的笑容之中,我終於帶著女兒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