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奉瑜點了點頭,從懷裏拿出剛才明斕月給的令牌。
“方才我們剛賣完藥材,準備回來的時候,卻遇到一個慌張逃跑的女子。”
“逃跑?你的意思是說她被人追殺了嗎?”容宸倒是反應很快。
“對,遠遠就聽到她跑來的方向有人喊打喊殺,後來我也親眼見到了,果然是如此。”杜奉瑜點點頭,肯定容宸的猜測:“我想,不能眼見她陷於危困卻視如無睹,這不是君子之道,所以出手相助了。”
“然後呢?”容宸眨了眨眼睛,緊緊盯著杜奉瑜,滿臉的好奇。
“事後,那女子為了表示感激,給了我這塊令牌,還說將來若有一日抵達明國,或許能用的上。”
“令牌?”容振朗敏銳地捕捉到關鍵。
“就是這個。”杜奉瑜把令牌遞過去給容振朗:“不過我見識粗淺,不知道這塊令牌和明國有什麼關係。”
“這塊令牌上的花紋倒是有些眼熟。”
容振朗見多識廣些,把令牌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思索著糾結在哪裏見過上麵的花紋,很快心裏有了定論。
“該不會......這是明國皇室的令牌吧。看令牌的材質,還有上麵雕刻的紋樣,都是明國皇室專有的。”
其實容振朗心裏挺確信的,但又覺得事情太巧合,有些難以置信。
“明國皇室?”容宸笑嘻嘻地問杜奉瑜:“這麼說來,你該不會是救了明國公主吧?那公主長得美不美?”
杜奉瑜有些無奈地看他一眼:“也未必是公主,或許隻是宗親,或者和皇室有關的其他人。”
隻有容安知道明斕月的真實身份。她還真的就是公主,不過任誰也想不到堂堂明國公主會這麼膽大包天吧。
“也有可能。”容振威點點頭:“不過這塊令牌真的和明國皇室有關聯,對我們來說倒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是啊,反正我們想好了要投奔明國去。有了這塊令牌,也算是有麵見明國皇帝的敲門磚了。”容振朗也這樣想。
無論如何,能提前結識明國皇室的人,對他們而言都是莫大的幫助,日後一定能有所助益。
“那可真是太好了。”容家眾人紛紛流露出喜色。
“是啊,務必得小心保管才好。”容振朗表示讚同。
“既然如此,保管這塊令牌的責任重大,不如還是交給您吧。”杜奉瑜本來就想好了要跟著容家人一起走,索性就把令牌也交給容振朗了:“由您來保管,大家都放心。”
“好,那令牌就暫且先放在我這裏。”容振朗雖然意外杜奉瑜的決定,但也沒推辭,欣然答應:“我一定小心保管,不負所托。”
這邊容家眾人麵對的情形,似乎一切都正在往更好的方向發展,可另一邊的夜國皇帝得知派去的第二批官兵也一無所獲,氣得一連摔碎了幾個茶盞。
那些官差雖然沒有能成功攔截下容家眾人,卻也不敢就這樣輕易放棄。
如果隻是去回稟皇帝,他們讓容家人逃跑了,皇帝必然又是大怒,那恐怕他們的腦袋也要不保了。
那些官差一商量,決定聯係附近城鎮的地方官員,下發通緝令。
他們有皇帝的聖諭,不怕下麵的地方官員們不執行。
不過僅僅如此還不夠,還得放出一些足夠的利益作為誘惑。
地方官員升遷很難,沒有什麼大的功績,很難被皇帝注意到,自然也不容易有升遷的機會。
因此,那為首的官差就讓下麵人去傳令,稱如果有哪個地方官員治下的人能抓到容家人,必有重賞。
而如果能抓到為首的容振朗和容振威等人,立即官升兩品。
還有一同逃跑的杜瑾和杜奉瑜祖孫二人,也要一並攔截,抓到了同樣有賞。
即便有些官員並不把錢財賞賜放在心上,但升官這樣的好事仍然是巨大的誘惑。
何況一升就是兩品,那他們的地位可是有天翻地覆的變化了。
因此通緝令一經層層下發,接到命令的官員沒有不激動的,立刻熱火朝天地操辦起來。
大大小小的懸賞榜貼滿了城牆和城內的布告欄,巡查的衙役官兵也比以前多了幾倍。
懸賞通緝的消息傳得飛快,容家人一時間成了不少人眼中能幫助他們升官發財的香餑餑。
但容家人現在還在偏遠的小鎮,對大城市裏的這些消息一無所知。
對於他們而言,眼下靠杜奉瑜和容安出去賣金錢蓮換來了銀兩,終於能夠補充一些物資,暫時改善一下逃亡路上的生活條件。
這座小城不是久留之地,他們還得盡快趕往明國。
隻有到了那裏,才能算是真正安穩下來了,至少不用再擔心被官兵追殺。
把一切都收拾停當,馬車又載著一大群人重新出發,一路向北,往明國的方向去了。
容安乖乖躺在溫迎懷裏,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但實際上她當然不是在睡覺,心情也沒有表情看起來那麼平和。
剛才辛辛苦苦和杜奉瑜一起賣了金錢蓮,換來三十兩銀子,按理說任務是完成了,但獎勵卻沒有及時發放。
真是奇怪。容安有些等不及,準備催促一下係統,趕緊問他要獎勵。
“壞蛋係統,我的任務完成了,獎勵怎麼還沒到啊?你不會是想耍賴吧?”
回應容安的是一片沉默。
“喂!係統你人呢?”
“說好了做完任務給獎勵的啊,怎麼說話不算話了?”
可係統仍然不說話不回應,鐵了心要裝聾作啞。
容安急了,有些氣惱:“裝死是吧!你怎麼能這麼不講信用啊!”
那金錢蓮可是他們費勁辛苦采來的,又走了這麼多路、討價還價,好不容易才換來三十兩。
她費這麼大勁,就是為了完成任務換獎勵的,現在係統不出現,那她豈不是白忙活一場,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係統真的想裝死不回應她,她也的確一點辦法都沒有。
容安咬牙切齒的,默默生了一會兒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