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暑氣四溢。
陸時音被帶進了宴家。
三樓房間偌大的落地窗外鬱鬱蔥蔥,跟房間內的沉悶死氣完全兩個世界。
房間裏除了一張床,便是各種醫療用器。
潔白的床上躺著一個長相精致的男人,靜謐安詳,毫無生機。
帶她來的宴家管家說,“陸小姐,這位就是我們宴家的大少爺宴祈,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丈夫。”
“他這個樣子多久了?”
陸時音手裏還拿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
領結婚證的時候她沒有去,是宴家那邊直接辦好給了她。
來這裏之前她就聽說過宴祈是植物人,外界傳言,他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
全世界的醫生宴家都找遍了,還是老樣子。
“兩年前大少爺因為意外變成這樣,醫生說他的抵抗力和免疫力很差,所以這房間平時除了醫生和我,其他人都不讓進,今天你第一天來才破例帶你進來。”
“那我以後也不見他?”
“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陸小姐還是別進來。”
“......”
“大少爺的親弟弟也住在這裏,不過他早出晚歸很少能遇到,陸小姐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我。”
“好。”
管家留她在房間裏一會兒,說是今天是她和宴祈的第一次見麵,當是培養感情。
陸時音也不知道跟一個植物人有什麼好培養的。
她聽說過宴祈,行事果斷手段狠辣,是個狠角色,也是宴家的第一繼承人,要不是之前的意外,他如今已經是宴家的掌事人。
陸時音盯著他的時候,一隻蚊子落在了他的側臉。
啪嗒一巴掌拍上去,一聲清脆的響聲,打個正著。
順手抹去臟東西。
“真可憐。”
躺在這裏被吸幹了血也不能動彈。
出去之前,陸時音順手把窗戶遺留的縫隙給關嚴實了。
門被關上之後,床上的人悠悠睜眼,黑眸透著一絲冷意。
宴祈抬手摸著側臉,她那一巴掌一點都沒省勁,臉上微微麻痹感。
夜晚,陸時音洗了澡有些餓了,下樓在冰箱裏翻了兩塊麵包。
客廳開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
“誰?”
客廳裏隻亮著兩盞橙色的燈,柔和溫暗,陸時音從廚房出來隻看見一個男人從外麵進來。
手裏還拿著鑰匙。
男人足足高出她一個頭,而且那張臉......
陸時音腳步一頓,瞪大了雙眸。
“你......你醒了?”
男人穿著一身休閑的衣服,這張臉跟她下午見到的植物人宴祈一模一樣!
宴祈的長相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好看,每一個細節都是精雕細琢。
唯一不同的是他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
宴祈醒了?不可能啊,雖說她跟他結婚是為了衝喜,可不會這麼有效果吧,下午結婚晚上就醒了?
就算醒了,躺了兩年也不可能一醒來就跟沒事人一樣站在她麵前。
男人垂眼看了她一眼,麵色平靜,“你就是我哥的老婆?”
“你哥?你是宴祈的弟弟?你們是雙胞胎?”
男人唇邊一個輕微的弧度,嗓音低沉但是語調很平和。
“嗯,管家應該跟你說過我住在這裏。”
“說過。”陸時音還沒回過神,就看見他的目光下移。
她跟著看下去,這才發現自己穿的大號的體恤,把短褲給遮住了,看起來就像沒以後穿褲子一樣。
大晚上和自己的小叔子孤男寡女確實不太合適。
順手把衣服往下一拉,“咳......很晚了,我上去休息了。”
陸時音急著上樓,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意味深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