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的人舌頭頂了頂側腮。
回想起下午被她打的那一巴掌,輕聲嗤笑。
可憐麼......
宴祈跟著她上了樓,一同停在了二樓。
陸時音停下了腳步,“你住這兒?我以為你住在三樓。”
她聽說二樓都是客房。
“三樓是我哥的地方,我之前不住這裏,他病了之後我才搬進來。”
“原來如此。”
陸時音沒跟宴祈說過話,更沒相處過,卻感覺得到宴祈跟他弟弟完全不一樣的性格。
麵前的人說話總是很平靜的語調。
宴祈繞過她,在她身後不遠處停下,“我哥的情況北城人都知道你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家裏安排。”
“你很誠實。”
陸時音笑了,“不然呢,我說是為了真愛,你信麼?”
“如果他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你打算守一輩子?”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
剛回到房間裏,陸時音就接到她爸的電話。
“你在宴家怎樣?”
聽著他的聲音,陸時音有絲不耐,“你把我嫁給一個植物人,你說我能過的怎樣?”
說起來今天是她和宴祈的新婚之夜,她卻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裏啃著麵包,她和宴祈永遠都不可能跟普通夫妻一樣。
她跟宴祈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守不守活寡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因為一張結婚證,她要被一輩子困在這裏。
“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你的親女兒。”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別說的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
陸時音輕哼一聲,“你沒逼我,隻是威脅我而已。”
陸時音母親年輕的時候未婚先孕,說好等孩子生下來就結婚,結果她媽媽懷孕七個月的時候,他們就分手了,她媽獨自把她撫養長大,她也隨了母親的姓。
幾年前她媽查出癌症,做不了手術隻能吃特效藥維持生命。
幾萬塊一瓶的特效藥,一個月三瓶,她的工作又因為一些原因停滯,她根本就負擔不起。
就在這時,她從未見過麵的爸找上門,讓她嫁給宴家衝喜,交易條件就是她媽媽的藥費。
陸時音別無選擇,“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肯定不是問我過的好不好,有事就說。”
“宴祈的弟弟你見過了?”
“見過。”
“想辦法讓你妹妹跟他弟弟多接觸,雖然他弟弟不是宴家最看好的繼承人選,但怎麼說都是宴家的人,和他們結親隻好不壞。”
陸時音啃了口麵包,有些幹,拿了牛奶順了順。
“所以你把我賣給一個植物人,就是為了賣宴家一個麵子,好給你的寶貝女兒鋪路?在你的眼裏你的兒女算什麼?讓你直上青雲的階梯?”
陸時音冷哼一聲,她從小沒長在他身邊就算了,他自己養大的女兒他居然也能當成工具利用。
宴家是北城第一世家,不管是挑兒媳還是女婿,那都是個頂個的優秀,要麼自身極其優秀,要麼家世優越。
偏偏這兩點,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都沒有。
要不是宴祈是個植物人,宴祈老婆這個身份怎麼也輪不到她陸時音。
“我聽說宴祈的弟弟還沒有女朋友,不管怎樣你都要撮合他們,給他們製造機會,隻要你妹妹成功的嫁給宴祈的弟弟,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到時候你就可以跟宴祈離婚,還可以給你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