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剛一睜開眼睛,就被一聲尖利刺耳的聲音劃破了耳膜。
利君神經脆弱的再度暈了過去,臉上還維持那種氣惱跟無可耐和。
秀靈眼見著息家小姐已經醒過來,卻再度昏過去,一下子就哭成了個淚人,卻還不知道她可憐的小姐,已經換了個魂。
因為害怕自己的聲音過大會引過來那些人,所以秀靈哪怕是淚流滿麵也隻是死命的捂了嘴,隻用一隻手去輕輕的推進一步利君。
既然她剛才已經醒過來了,那就表示現在也會很容易清醒過來的。
果然,片刻過後,利君很快的就猛的咳嗽起來。
“姑娘,你總算是醒過來了。”
秀靈再度尖叫了一聲,一下子就撲將過去,“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痛的?”
利君的聲音有些沙啞,腦子也不是太好使,但是總算剛才這個將自己給嚇得暈過的去聲音卻還是記得的。
“全身都痛。”她下意識的就想發火。
利君的脾氣不是很壞,但是了不能夠算好,純粹就是屬於那種人不犯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整死他的類型。
這女人尖叫的真TM矯情啊。
利君想,“有沒有水。”
她的聲音已經快要幹的快要沙啞了。
再這麼下去不摔死也得渴死。
秀靈聽到自家小姐這麼說話,一下子樂嗬嗬的笑起來,“好好好!”
那個聲音嬌嬌俏俏的,再度讓利君皺了下眉。
隻不過她現在的身體真的是太過於虛弱了,從那麼高的的方摔下去還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如果這個時候還能用腦過度,純粹就是在找死。,
利君想要保存體力的法子,在秀靈看來,就是受傷過度。
本來麼,眼見著她已經能夠睜開眼睛了,那眼淚也就自己停了,如今見到利君這模樣,又開始刷刷刷的掉。
利君此時身上跟要裂了一樣,又兼剛剛醒過來,一身沒有半點兒勁,所以根本就沒有功夫去理會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待喝了水後利君就不再管一旁落淚落得一分價值也沒有的秀靈,一個人閉了眼睛靜靜的養神。
“姑娘,你是不是......是不是難受得緊?都是我的錯,是我......”秀靈想起利君因為自己才搞成這個模樣,一時間有些語無輪次。
真TM吵死人了。
利君在心頭狂呼,麵上卻是沒有半分表情,直到覺得身體好了一些,這才睜開眼睛,“喂,你哪兒來的?”
利君可不認為自己認得這個哭個不停的女人。
先前腦子不太好使喚,很多反應都是出自於一種本能,根本就連這個女人的臉都沒有看得很清楚。
秀靈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姑娘......”
說完伸手就要去摸利君的前額。
利君在過往的十多年的生命裏,基本上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不怎麼喜歡別人的觸碰。
所以秀靈的那一下下意識的動作,卻是犯了利君的大忌。
不過也不怪秀靈,如果在她所在的方,又兼著兩個相依為命的人,這其實是真的是沒有什麼的。
隻是......
此利君早已非彼利君了。
利君身後重任。自然不可能有太過於強大的殺傷力,但是聲名在外的玫瑰刺可不是虛的。
“你到底是誰!”
利君一隻手將秀靈兩隻手反剪在背,一隻手卻急速的捂住了胸口,那裏因為方才的大幅度動作而火燒火灼的痛,十分難受。
可是正是此刻,利君才發現一個問題,此時自己麵前的秀靈,居然梳了兩個發髻,那種在世界上早就絕跡了的東西。
不僅僅是如此,她的衣著也很古怪,裏三層外三層的裹的很嚴實。
利君習劍,對於古代史自然是很熟悉的。
這是......
漢朝服裝。
漢朝,那是多年千年前來著?
利君當下就有一種血氣上湧的感覺,“這是什麼地方?”
說話之間,四下轉了一圈。
這一圍,那一口血當下就噴了出來。
她所在的刻意裏沒有任何電器設備,返古的有些過了頭,因為沒有照明設備,暗中有些陰森。
更為重要的,是她隻削一側頭,就可以看到那裏豎起的一張漆著血紅油漆的梳妝台,上頭那麵大鏡中,自己那張有些古怪的臉。
利君甚至已經不再理會嚇得傻掉的秀靈,也顧不得身體上如同被萬千螞蟻碾過的那種奇痛,就那樣撲頭散發的撲到了那梳妝台前,無比複雜的看著鏡子裏那張臉。
怎麼說呢,其實一點都不醜。
可是,那不是她的臉。
利君在組織裏是個低調的人物,但是卻也很清楚,自己的臉在那一般殺手裏,是極好的。
老大總會,每個人活在這個世上,都會有自己所擅長而別人不及的特長。
每個人都要學會利用自己的長處去完成自己所想要完成的事,而她的長處,就是那張臉:美豔無雙。
是的,老大曾說,她的臉美豔無比。
這四個字,足能夠成為一柄世間無雙的利劍。
可是,現在她的眼睛裏所看到的,卻是一張甚至還帶著稚氣的娃娃臉。
沒錯,此刻出現在利君眼前的,就是一張幾乎還沒有長開的娃娃臉。
這樣的一張臉,漫說是什麼玫瑰刺了,叫它小娃娃也不會覺得太誇張了。
利君有些不敢相信的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鏡子裏頭的小娃娃也狠狠的她一巴掌。
那一下利君下了狠手,當下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所有的力道都被自己硬生生的受了。本來就大病未愈的一張臉如今又添了新傷,更為顯得可憐。
利君愣在那裏,完全的被這個駭人的事實給弄得有些傻了。
“姑娘,你怎麼了啊!”一旁被利君弄得生疼的秀靈看她居然打自己,也是著實狠狠的嚇了一跳,生怕利君是真的......
秀靈雖然柔弱,卻是個體戶身體還算正常沒有受過什麼傷害的正常人。
比起利君這個一身是傷剛才又用力過度的病號來,本來就要強過許多的,偏利君現在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所以才得再一次被她碰到。
“姑娘,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秀靈想起剛才利君問自己名字的時候,那種極為陌生的眼神,莫名的便宜覺得有些憂心。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小心有些不一樣。
秀靈與小姐自小相依為命,哪怕是進到皇宮之中,也是不離不棄的。
正是因為這一層關係,所以秀靈才會比旁人更為清楚,自己的小姐是個多溫柔多善良的人,根本不可能露出剛才那種嗜殺的眼神。
更莫說是居然可以將自己一下子就拿住了。
但是秀靈自小姐受傷過後便一直守在她身旁,若說這人不是小姐,那也是絕無可能的。
這張臉,這個聲音,分明都是小姐,她自然不會弄錯的。
可是,那個眼神,那份狠辣,又是怎麼回事?
秀靈隻是個丫環,一時之間根本就理不出這其中的頭緒,卻越發的因為自家小姐的改變有些感覺到恐怖。
她們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之中,本來就是任人踐踏的。
如今小姐這樣的陌生,那可如何是好?
利君在那一瞬間,腦子裏轉了很多種的想法。
她有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是每一種都解釋不了自己眼前的狀況。
如果未見著自己這張臉,她或許就推開那個作了哭什麼都不像能幹得了的嬌嬌女,但是眼前的狀況將她也弄得極是混亂,所以才任由那個女人撲過來。
該死的!
饒是利君已經做足了心理建設,那一下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她一下子再度撞上了麵前的梳妝台。
冷硬又冰冷的台沿撞在腹部,更是讓她險些沒有咳出一口老血來。
利君恨極,連眼神裏都蒙上了霜,隻不過礙於目前情勢未明而發作不得,“你叫我什麼?”
秀靈看著利君那幾乎想要吃了自己的眼神,愣了一下,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怯生生的就鬆了手,“姑娘啊!”
“那你叫什麼!”
“秀靈!”秀靈忍不住的看了眼她,臉上極是內疚,臉上還帶著幾滴淚珠,要哭不哭的極是惹人憐愛。
利君猛的閉上眼睛,任命一般的狠狠歎了口氣,再睜開的時候,眼中已經再也見不到半分狠辣神色,“我失憶了,你應該也發現了!”
眼前這種狀況,無論利君有多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承受一個即定的事實。
是的,這個叫做秀靈的女人,嬌滴滴的叫著自己姑娘,身上還穿著一種花紋有些別扭的漢服。
利君可以用腦袋保證,這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二十一世紀。
何況她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應該是最熱的夏季,可是看這女人的衣著,至少也應該是入了秋的。
再者,她這張娃娃臉,也絕對作不得假。
綜合這些事實,利君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很殘酷,又沒有辦法去扭轉的一個事實。
她利君,很可能像那些科幻小說裏一個,因為某些原因,而到了某個未知的時空裏頭。
或者說,是她的靈魂,到了某個未知的時空。
秀靈看利君一個人在那裏明明是在看什麼東西卻又好像有些出神,根本就不敢打擾,隻能夠在利君稍微鬆動了片刻的眼神中,輕輕的哦一聲,“秦先生先前也這樣說的,我以為姑娘吉人有天相,沒想到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