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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皇子太監皇子
老硬幣

第9章

李呈的氣勢已經起來了,這讓付仲十分頭疼。

他當然知道李呈並非要定他的罪,也不是想要奪權,畢竟李呈沒那個能力。

其目的隻是為了活命,僅此而已。

他要殺李呈乃是吳剛授意,李呈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李呈與他便是死敵,他又怎麼可能放過李呈?

若今日不打壓其氣勢,李呈這個皇子的威勢就立起來了,再想打壓阻礙不小,僅是在場的許多將領恐怕都會反對。

涼州城的將領可並非一條心,雖然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但若是涉及到處死一位皇子,沒有充份的理由是肯定不行的。

打壓其皇子身份,他便可以隨意尋個理由炮製,但打壓不了,就不好辦了。

所以他向旁邊的張布將軍使了個眼色。

張布是他的親信,此時也隻能站出來,道:“此事尚有可疑之處,殿下怎能一意孤行?”

“你也知道可疑,既然有嫌疑,本皇子便要將他革職查辦!”

李呈看都不看張布,依然劍指付仲:“眾將軍,還不上前將付仲拿下!”

張布喝道:“這裏是涼州城,豈容你放肆!”

唰。

李呈一劍劈向了張布。

張布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將軍,自然不會被李呈一劍斬殺,不過也在肩膀處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劍痕。

眾人頓時一片驚呼。

李呈冷哼一聲,左手高舉龍佩,道:“若再有人敢替付仲求情,以同罪論處,本皇子定斬之!”

此時的李呈,氣勢衝天。

楊武暗裏點頭,果然錯怪了楊申,這位大皇子,確實有讓他們楊家下注的資格。雖然成了太監不可能有繼承權,但若真能起勢,寧皇也必然會有所交待,總好過給吳家當狗。

不妨觀望一番。

楊婉兒此時怔怔的盯著場上的李呈,雙眼滿是震驚之色。以一己之力壓下涼州城眾將領的氣勢,哪怕有龍佩在手,也絕不容易。

這個家夥,當真讓她刮目相看。

付仲暗歎一聲,李呈死咬他叛國不放,已然壓不住了。

現在已經不是辯解的時候,畢竟李呈就是構陷,根本不會和他講道理。而以李呈如此決絕的態度,他不找個台階下都不行了。

至於台階嘛,很簡單。

“來人,將劉順拿下!”

付仲十分無奈,看來想殺李呈,還得再尋機會。

劉順驚呆了,怎麼回事,大將軍居然不信他?

“大將軍,小人是冤枉的,小人沒有告密,您一定要相信小人啊!”

劉順哭倒在付仲麵前,拚命磕頭。

李呈暗笑,這個白癡,還看不清楚形勢,冤不冤枉很重要嗎。

而且求人也求錯了,應該來求他才對,蠢成這樣,死有餘辜。

付仲一腳將之蹬開,眼睛卻不看他,而是盯著李呈,道:“竟敢背著本將軍與蠻夷暗通款曲,還欲陷害本將軍,好大的狗膽!將他拖下去,斬了。”

這話說得咬牙切齒,眼神之中也滿是殺意:“殿下可還滿意?”

付仲做到這份上,李呈當然也是見好就收,當即將劍放下,挑眉道:“哦?將軍的意思是,此事乃是劉順私下所為,將軍並不知情?”

“不然呢?”付仲聲音低沉,有警告意味,提醒李呈適可而止。

李呈點頭,道:“如此說來,倒是本皇子錯怪將軍了。”

付仲冷哼一聲,揮手,自有人將劉順拖了下去。

劉順仍在拚命求饒,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過他此時倒是想起來了,李呈之前就和他說過,他要死了,他還以為隻是李呈無能狂怒呢。

現在卻是悔之晚矣。

“他在報複。”青雀在楊婉兒身後小聲道。

楊婉兒點頭,劉順之前羞辱李呈時,她可是全程目睹。

這個家夥,還挺記仇,不過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做到,而且看似不費吹灰之力,僅是順手而為。

李呈將劍還鞘,然後走到張布麵前,將他推開,大馬金刀的坐下。而張布咬牙切齒,卻是敢怒不敢言。

“感謝諸位將軍設宴替本皇子接風洗塵,都請坐吧。”

李呈還真反客為主了。

不過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再嘲笑他,這就是氣勢。即使是付仲,也隻能沉著臉坐下,唯有在命人上菜的時候才能找回點大將軍的尊嚴。

這場宴會,已成李呈的接風宴。

眾將領暗自咋舌,本以為今日是付仲給李呈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反被李呈逼死了自己的心腹,這事整的,事先誰能預料得到。

這位大皇子,絕非易與之輩。

“這涼州的情況,本皇子大致已有所了解,隻是有一事不明。”

李呈喝了兩杯酒,突然開口問道:“如此殘破的城郭,如何抵禦外敵?”

付仲臉色很不好看,怎麼著,又要故計重施,重新安個罪名給他?

過份了吧。

“殿下恐怕並不了解吧。”

張布坐在李呈的下首,接話道:“涼州城物質匱乏,連年戰火之下,百姓也早已移居他處,既無財力,亦無人力,如何修建城牆?”

“更何況......”張布看向李呈,麵帶嘲諷的道:“殿下身為皇子,難道不知如今國庫空虛,早已撥不下軍餉?”

“本皇子自然知道國庫空虛,正因如此,才更需要軍民萬眾一心,共禦外敵。”

李呈一臉擔憂的道:“可據本皇子視察,涼州城內軍民皆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尤其是士兵,似乎久疏戰陣,何解?”

沒有人說話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每次蠻夷來犯之時,湊點物質將他們打發走,然後上報軍情時做個賬,找朝廷討點封賞和撫恤銀繼續過活。

這似乎都已形成了默契。

隻不過李呈剛才拿叛國說事,現在說這個就不太合適了,畢竟這事往大了說,也是私通敵國的罪名。

付仲眼中閃過一道陰鷙,開口道:“眼下情況便是如此,莫非殿下有何妙法,能建起城牆?”

這是在給李呈下套呢。

而李呈卻是毫無所覺,道:“那是自然,這事簡單得很。”

“這個蠢貨!”

楊婉兒都無語了,你在幹什麼啊?難道看不出來付仲是故意的麼,你還一頭撞上去,豈不是自討苦吃?

方才她還覺得李呈是個人物,但現在看來,僅是空有一股蠻勇,頭腦卻是如此簡單。

果然還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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