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當真?”
付仲大喜,當即起身,看著李呈道:“殿下,可不要信口開河。”
“本皇子既然敢說,自是能說到做到。”李呈氣定神閑。
“好!”
付仲當即拍板,道:“本將軍便將此事交予殿下,殿下若有需求,盡管提出,本將軍定全力配合。”
心中冷笑不已,全力配合是不可能的,倒要看看你如何建得起這個城牆。
“不知殿下多久能建成?”付仲問道。
限製時間那是必須的,隻要到時候李呈建不成,他就能以此為由大作文章,甚至將李呈收監問斬也不是不可能。
李呈想了想,道:“最多也就一個月吧。”
“什麼?”
眾將領大驚,這位大皇子腦袋是出了問題吧,修建城牆隻用一個月?
雖說涼州城規模就這麼大,城牆也不需要多高,但一個月就扯淡了。
首先石料就是一個大麻煩,采購運輸恐怕都得半個月甚至不止,而且工程量也不小,哪怕涼州城全軍上陣,一個月也是遠遠不夠的。
這根本不可能!
楊婉兒嘴巴張得老大,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麼,當真找死不成?
楊武也是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李呈何來如此自信,莫非是真傻?但這不可能啊,依此前表現來看,此子絕不可能如此愚蠢。
這讓他非常好奇。
“好,不愧是大殿下,本將軍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付仲真是菊花都笑裂了,還想著怎麼算計李呈呢,但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李呈自己找死,都不需要他操心。
他甚至想著全力配合,反正這個任務根本不可能完成,到時候處置起來更加理直氣壯。
“軍中無戲言,敢問殿下可敢立軍令狀?”付仲道。
“有何不敢。”
李呈根本無所謂,道:“隻不過在此之前,本皇子還有些要求。”
“盡管提!”付仲大手一揮,豪爽得很。
“無他,錢與人而已。”
“這個......”付仲有些猶豫了。
李呈是將軍,目前涼州城兵力約兩萬左右,其中五人為伍,五伍為隊,五隊為陣,將軍至少統領十陣,哪怕不滿編,那也得有一千人。
付仲並不願意給,畢竟他要李呈死,怎麼可能給人?
但此時李呈既然開口要求,也願立軍令狀,他就不好推辭了。
反正建不成城牆,到時候李呈也翻不起什麼浪來,便點頭道:“殿下既乃將軍,此要求倒並不過份。隻不過涼州城未發軍餉,這錢嘛......”
“沒錢?”李呈皺眉。
付仲看了他一眼,還真怕李呈以沒錢為借口撂挑子不幹了,忙道:“涼州城的情況想必殿下也知曉,最多隻能撥與殿下五百兩。”
眾將領都低下了頭,五百兩銀子建城牆,怕不是豬圈的柵欄吧,他們都不好意思了。
“真是欺人太甚!”楊婉兒都生氣了,五百兩,說出口都是一種羞辱。
楊武也搖頭,不過這是李呈自找的。
“殿下可莫要嫌少。”付仲還試圖解釋。“涼州城的五百兩,已是省吃儉用方能拿出,殿下還需體諒才是。若不是因為物質匱乏,又何須殿下來修建城牆?”
這意思就是說,要是有錢我們自己就修了,輪得到你在這指手劃腳?
說白了就是在激李呈,你不是很能嗎,那就接了這活啊。
“也罷,就五百兩。”李呈拍板。
眾將領紛紛側目,還真答應了?
楊婉兒直接翻起了白眼,這個蠢貨,沒救了。
她卻不知道,李呈在暗自竊喜。別說五百兩,就算不給錢他也能幹,他隻要人而已。
雖然今天立住了他的皇子身份,但手上卻毫無權勢,哪怕楊武幫他,他在涼州城也是站不住腳的。
他需要有自己的勢力,以此為根基才能將涼州城一步一步的掌握。
如今借修建城牆之機要人,也是在計劃之中,都願立軍令狀了,想來付仲也不會拒絕。
至於怎麼建城牆,這也算是個問題?
隨後李呈便在付仲以及眾將領的注目當中,簽下了軍令狀。
“承蒙招待,天色已不早,本皇子便先回驛館了。”李呈起身告辭。
嗯?驛館?
楊婉兒陡然瞪大雙眼。
楊武也是一驚,這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臉,當下忙道:“這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
李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我與婉兒乃是父皇賜婚,雖說並未成婚,但本皇子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又不會有損婉兒清譽,又有何不可?”
“這......”楊武皺眉。
說的也是,差點忘了這位大皇子已成太監。
其實皇子來到涼州城,本就應該住驛館,此乃理所當然之事。若李呈執意要住,誰也沒理由拒絕,最多讓楊婉兒搬出去。
但也沒必要如此避嫌,李呈說的也對,他不會損害楊婉兒清譽。
既然如此,怕什麼呢?
想了想,楊武便點頭道:“也罷。”
“大伯!”楊婉兒都驚了,她居然要與李呈居於同個屋簷下,簡直豈有此理。
楊武歎了口氣,小聲道:“護他周全。”
楊婉兒一愣,也不好再推辭了,大伯與父親一樣,看來對這個家夥還抱有期望。
“是,婉兒明白了。”
李呈告辭離開,楊婉兒猶豫了一下,也離了席,跟著李呈出了將軍府。
“你可知已大難臨頭?”
楊婉兒一出門,就沒好氣的說道。
李呈挑眉,笑道:“楊小姐這是在關心本皇子?”
楊婉兒翻著白眼道:“你是死是活與本小姐何幹,隻是好意提醒你,若你修不起城牆,付仲絕不會放過你,屆時你又當如何?”
“對你未來夫君這麼沒有信心?”
“你覺得你能成我未來夫君?”
“必須的。”李呈十分自信。
楊婉兒冷笑,道:“等你有命活下來再說吧。”
這個家夥,到底哪裏來的底氣,一個月內,五百兩建城牆,還立軍令狀,真是瘋了。
反正她也提醒過了,問心無愧,既然李呈想死,那她也沒辦法。
如此愚蠢之人,虧得大伯和父親還對他抱有期望,她就搞不懂了,怎麼想的?
“愛妃,隨本王回宮。”李呈似乎有些飄了。
楊婉兒頓時臉色鐵青:“青雀,割了他的舌頭!”
“是,小姐。”
青雀直接拔劍,指向李呈。
李呈真怕青雀這婆娘,忙擺手道:“開個玩笑嘛,何必當真?”
“莫要以為你我同住驛館,便可以肆無忌憚。”楊婉兒瞪視著他,道:“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李呈摸了摸鼻子,嘿嘿笑著。
既然同住一處,那可不僅僅隻有下次,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培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