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
隻見那群老弱病殘的後備軍此時排列得整整齊齊,個個都雄糾糾氣昂昂的,眼神也是無比堅定明亮,似乎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期望。
這些家夥瘋了吧,付仲都看傻了,這與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啊。
張布的下巴也掉到了地上,本還想著來看李呈的笑話呢,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情況。
這怎麼可能?
“非常不錯,希望你們能保持這種風采,咱們明天見!”
“是,將軍!”回答的整齊有力,氣勢磅礴。
說是一軍,其實隻有八百多人,離滿編還差一截。不過李呈也不在意,他就沒指望付仲不在這種事情上偷工減料,預料之中。
“咦,付大將軍,你還挺閑啊,有空來視察軍營?”
李呈看到了付仲,笑著走了過去。
付仲顯得有些尷尬,咳了一聲,道:“本將軍統管涼州軍,豈敢懈怠,殿下說笑了。”
“大將軍辛苦了,不過敢問大將軍,那五百兩銀子啥時候撥給本皇子啊?”
“殿下若有空,隨時可去將軍府提領。”
他當然不會在銀子的問題上拖延,反正他也不會相信李呈能在一個月內修建好城牆,到時候再處置也不遲。
“那就多謝大將軍了。”
李呈說完,哼著小曲就離開了。
付仲臉色十分難看,李呈這種態度,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裏。
當下召來趙方,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大將軍,末將隻聽到他說要給這幫後備軍每月發一錢銀子。”
“原來如此。”付仲恍然。
張布都驚了:“什麼,每月一錢?他是要將這五百兩都發給這些殘軍麼,瘋了吧?”
若真是這樣,你拿什麼修建城牆,簡直胡鬧。
付仲卻是一笑:“隨他去,一個月後,便是他的死期!”
......
“你真是瘋了!”
剛出軍營,楊婉兒就忍不住了,拉住李呈,無奈的道:“便是修建城牆的銀子滿打滿算也就五百兩,又如何支撐得起你養軍隊?”
“五百兩挺過一個月足夠了。”李呈笑道。
楊婉兒傻了,你的意思是,就過這一個月是吧?
不過想想也是,若是一個月完不成任務,李呈凶多吉少。隻是如今這麼搞,哪怕完成了任務,到時候拿不出錢來,那也是個死啊。
“可你還要發給他們工錢,恐怕這一個月都撐不住吧,修建城牆更是白日做夢!”
楊婉兒自認為清楚了李呈的想法,但這根本行不通。更何況李呈居然還想用石灰石來修城牆,恐怕還沒等建,就被迫停工了,屆時軍怒民怨,李呈如何收場。
“愛妃對我還是關心的。”李呈笑得很開心。
楊婉兒狠狠的跺了下腳,都什麼時候了,這家夥還有心情開玩笑。
“隨你去死!”
說完含怒而去,她不管了,反正她來涼州城隻是避難,李呈要死要活與她何幹。
“將軍,不知喚小人前來有何事?”
此時陳大石跑了過來,之前李呈讓他整頓好人馬後隨同出營。
他看了一眼離去的楊婉兒,道:“將軍,不追上去哄哄?”
“嘿,你這老小子還敢管本皇子的閑事?”
說著,一把摟住陳大石的肩膀,道:“這你可就不懂了,女人啊,就不能慣著,得欲擒故縱,讓她對你的若即若離惹得心癢難耐,進而朝思暮想,茶飯不思,難以自拔。”
“哦。”陳大石點頭。“不過將軍,你又不是男人,真有用嗎?”
李呈大怒,抽了他後腦勺一巴掌:“本還想提拔你當副將,看來你是不想混了。”
陳大石眼睛一亮,喜出望外:“將軍乃是男人中的男人,一晚上十幾次的那種!”
“哼,想當副將,看你表現吧。”李呈這才滿意。“走,跟本皇子去個地方。”
......
涼州城南工坊,這裏是涼州軍兵器打造之所。
涼州雖然是邊境,但朝廷卻並不如何重視。一來覺得北方蠻夷不成氣候,二來國庫空虛,也實在沒餘力去理會涼州城。
是以除了時有時無的那點軍餉,涼州城基本都是處於放養的狀態。
這也是可以想象的,若真重視此處,為何將軍們犯了錯會被貶來此?可見一斑。
所以武器自然也要自己造,這片武器工坊占地麵積可是不小,就是顯得十分臟亂,氣味也是相當難聞。
這種地方楊婉兒不來是對的。
李呈此前來這裏簡單逛了一圈,這是第二次來了,工坊裏時不時傳出鐵器敲打的聲音,一些閑散的士兵三三兩兩的圍坐在地上,好像在賭博。
涼州軍的風氣向來都不怎麼樣,將軍們也沒有太過約束,像賭博這種娛樂活動並不會禁止。
“這裏誰是負責人?”李呈湊上來問道。
一群士兵扭頭看了他一眼,卻並未理會,又低頭繼續玩上了。
陳大石怒了,喝道:“喂,我家將軍和你們說話呢,都聳了嗎?”
“我說老陳,你都被裁了,又不屬任何一軍,在這叫喚什麼呢?”
其中一位四十來歲的漢子抬頭,一臉不屑的道:“哦,對了,聽說你被編進大皇子的新軍了,這位小白臉不會就是大皇子吧?”
眾人都看了過來,臉上皆是嘲諷之色,太監皇子的名頭他們也聽說了。
“放肆!”陳大石咬牙切齒,太無禮了。
正待理論,李呈攔住他,道:“本皇子欲調這裏的石灰石,誰負責?”
眾人嗤笑,依然無人理會他。
“都挺喜歡賭啊,不如和本皇子賭一把如何?”李呈突然開口道。
這些人怕是仗著付仲撐腰,擺明了不將他放在眼裏,李呈也懶得和他們廢話。
果然,這麼一說,眾人興致就來了。
方才那位漢子站起身來,鄙夷的看著李呈:“喲,殿下也想要玩一把?可別輸了像個娘們一樣哭鼻子哦。”
旁邊的人都笑了,這是在嘲諷李呈不是男人呢。
“本皇子倒是怕你們輸得難看。”
李呈看了他們的賭具,不是骰子,也不是牌九,就是普通的石灰石。
當下也隨手在地上撿了兩塊,手平伸而出,道:“咱們就賭石頭,這兩塊一大一小,猜猜哪塊先落地。若你們贏了,本皇子給你們十兩銀子,如何?”
陳大石都呆住了,不是吧,就這?這與白送銀子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