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石覺得李呈瘋了,他都想要與李呈賭一把了,如此簡單的問題,隻要答對就能有十兩銀子。
撿錢都沒這麼撿的,也太容易了吧。
那漢子也驚了,看著李呈就如同看一個傻子,可笑至極。
“哈哈,京城的人都這麼蠢嗎?”
“男人少了塊東西,原來影響居然這麼大,真讓人大開眼界。”
“我說殿下,不如您直接把那十兩銀子給咱們算了,省得麻煩。”
眾人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李呈卻是麵色淡定,也不生氣,隻是問道:“如何,敢賭嗎?”
“好,既然你要送銀子,我等豈有不接受的道理?”那漢子笑道。
“看來你就是負責人了,叫什麼名字?”
“孟虎,第二軍偏將,提軍匠副統領。”漢子傲然道。
李呈皺眉,有些不滿意:“隻是副統領?”
孟虎臉色一沉,這太監皇子居然還敢看不起他,豈有此理,哪來的自信?
“哼,統領乃是付仲大將軍,他可不管軍匠之事,這工坊裏本統領說了算。”
“那行,本皇子就與你賭,你若是輸了,一月之內,服從於本皇子,旦有命令,不可違逆。”
此人是付仲派係,他也不指望拉過來,隻要這一個月內盡量不給他使絆子就行。
“好!”
孟虎當即拍板,這必贏的局,有什麼可猶豫的?
“大的石頭先落地!”
“那本皇子就賭一同落地。”
眾人看著李呈那一臉自信的模樣都笑了,這位皇子果然腦子有包,明擺著的事還拿來賭,沒救了。
陳大石雙手捂眼,他就搞不懂了,將軍到底在想什麼,銀子不想要了,可以給他嘛。
現在倒好,花錢出醜,也是沒誰了。
“那麼,看好了。”
李呈嘴角勾起一絲邪笑,然後雙手同時鬆開。
隻見一大一小兩塊石頭,同時落地!
“什麼?”
“這怎麼可能?”
“我眼花了吧!”
所有人全都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這不可能!”
孟虎快瘋了,大小不同的兩塊石頭怎麼可能同時落地,這不符合常理。
“定是你用了不為人知的手段,我來!”
孟虎不信邪,衝上去將兩塊石頭撿起,還特意在手上掂了掂重量,這才平伸出去,然後同時鬆開。
結果並無懸念,依然是同時落地。
“......”
眾人大眼瞪小眼,說不出話來。
“這如何可能......”孟虎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孟統領,願賭服輸,可別讓本皇子看輕了你。”李呈冷笑道。
就這點小手段,騙騙你們這些鄉巴佬還是綽綽有餘的,還敢嘲諷哥,你們也配。
孟虎長歎一聲,然後來到李呈麵前,單膝跪地:“臣孟虎,願唯將軍馬首是瞻。”
涼州這地界,對皇室都頗有怨言,孟虎更願意稱將軍而不是殿下。
陳大石咽了口唾沫,將軍這也太神奇了,居然讓孟虎都拜服,他可是知道孟虎一直都是付仲派係的,這簡直不可思議。
坦白說,若不是李呈許以重利,他們這群後備軍怎麼可能聽話?雖然如此,但其實他們心中都是不服的。
可如今看來,將軍似乎並不簡單。
“很好。”
李呈點頭,不管這孟虎真臣服還是假臣服,都不重要,隻要一個月內能聽他的話辦事就行。
“我且問你,這石灰石都是哪來的?”
“將軍是說石灰岩?東麵山上多的是。”
“嗯,回頭帶著兄弟們再采些來,多多益善。”
李呈暗喜,果然這石灰石有現成的渠道。這也不出預料之外,若非如此,工坊裏哪來這麼多的石灰石,甚至有很多都廢棄了,定然是隨手可得。
而解決了石灰石的問題,修建城牆也就不存在問題了。
“敢問將軍,要如此之多的石灰岩作何用途?”孟虎一臉懵逼,工坊裏這麼多的石灰石,還不夠?
“難道你沒聽說過,本皇子要修建城牆?”
“什麼,將軍的意思是,用石灰岩來修?”
孟虎驚了,彈身而起,怒視著李呈道:“此舉萬萬不可!”
陳大石也是頭回聽到李呈要用石灰石建城牆,也連忙出聲阻止:“將軍,請三思啊,切不可魯莽!”
“不錯,將軍若要用石灰石來建城牆,不如殺了我算了。”孟虎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為何?”
“因為脆!”孟虎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道。
陳大石也道:“是啊將軍,如今涼州城雖破,但還能禦敵,若將軍執意用這些碎岩,如何抵擋蠻夷?屆時我等將是涼州罪人,還不如一死!”
眾軍匠們也是紛紛點頭,覺得這位皇子簡直瘋了。
雖然蠻夷少有攻城之舉,但不可不防,若是城牆脆如土瓦,蠻夷不打才怪。
“你覺得不行?”李呈看向陳大石。
陳大石搖頭。
“想不到你對涼州還挺有感情,那便給你個機會。”
李呈將他肩膀一樓,道:“你與我再賭一場如何?”
“我與將軍賭?”陳大石一臉詫異。
“不錯,三日之後,我在城南用石灰石豎起一堵堅牆。若比現有城牆脆,則我輸,屆時我給你一百兩銀子。”
“嘶......”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一百兩銀子?真的假的?
“但若是更為堅固,則本皇子勝。”
李呈眯起眼睛,道:“你,宣誓效忠於本皇子。”
“將軍,你......”陳大石大驚失色。
“你欲帶頭鬧事,若非本皇子利誘全軍,你無可奈何,怕是不會輕易善罷幹休吧。”李呈冷笑。“你當本皇子傻?”
這其實一點都不難猜,付仲既然想他死,自然不會給他一點機會。哪怕他自掘墳墓,付仲也會再去添一把土。
陳大石一定是付仲的人,不需要去想。
“若不是看你尚有良知,明日你就得死。現在給你次機會,別讓本皇子失望。”
李呈並不是一個心軟的人,隻不過陳大石對於後備軍而言,確實有號召力,他現在沒有時間去培養一位新的將領,好在陳大石本性尚可,並非不能用。
再說了,這涼州城裏,他能信誰啊?哪怕重新培養,他也不知道培養誰。
陳大石臉都白了,嘴唇也在顫抖,好半天才道:“小人......小人的女兒尚在將軍府......”
“本皇子親自接她出來!”李呈語氣堅定。
陳大石聞言猛一咬牙,隨後跪伏於地:“若將軍真能豎起堅牆,末將願誓死追隨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