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緩緩開口,“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婚禮,這位是我的丈夫,傅彥禮。”
眾所周知,傅彥禮死在了那場車禍裏。
來賓提出質疑,“傅先生,您是怎麼死而複生的呢?”
男人的目光落在和他站在一起的沈詩身上,
“是我,我回來了,我是傅彥禮,詩詩,那日車子爆炸發生了大火,我......”
說到這裏,他開始掩麵哭泣, 想必是不願意回憶,可是那天的屍體是怎麼回事,是父親和繼母一起認領的啊。
沈詩拋下了我,抓著那個突然出現和傅彥禮相像的男人的手,我就像一個笑話。
眾人開始紛紛議論,“我聽說今天的新郎好像是叫傅霆宴,怎麼就變成傅彥禮了?”
“豪門圈裏的事,誰知道呢?”
“那位沈家小姐的手段可是圈裏都知道的。”
她們礙於沈詩的勢力,也都不敢多言。
我愣在原地,沈詩在我耳邊說:“既然阿禮回來了,你也沒必要占著我身邊的位置了。”
沈詩的父親更是當即黑著臉離開,換新郎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京城沈家身上。
第二天,想必各大新聞頭版的頭條都是沈氏總裁在婚禮當日竟然臨時換新郎,標題我都替她想好了。
本以為沒有我什麼事情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不肯放過我。
他們的新婚夜,我跪在門外,而那天正是數九寒冬。
大雪瓢潑而下,京城銀裝素裹,成了一座雪城,這時大多數人都會在家裏取暖,而我隻能在門外受凍。
我顫抖著身子,大聲地拍門:“沈詩,你放我回去,求你。”
她請了忠心不二的傅九,她的專職保鏢來看著我,我想逃跑都沒有機會。
而他們此時在度過他們的溫馨新婚之夜吧。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的內心都是不甘,就因為她生活在上流階層嗎?
等我醒來,已是天光大亮,而我的身上多了一件雪白的大衣。
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但絕對不會是心狠的沈詩,隻是暈倒前我似乎看到了她的背影,撐著一把白色透明的傘,身著淺綠色旗袍,纖細的腰肢,但是我看不清她的麵容,隻是覺得熟悉。
沈家的大門敞開了,沈詩的臉上有了久違的笑容。
見到我,她的臉色立馬恢複了平靜。
“既然阿禮回來了,你就為你曾經的行為贖罪吧,就從沈家的傭人做起。”
我換上了傭人的服裝,傅彥禮正坐在沙發上品著咖啡,一身黑色的西裝,他朝著沈詩的書房走去。
沈詩的書房從前都是禁地,以前我進去她都會趕我出去。
“啪嗒”一聲,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沈詩聽到了聲音,趕到了書房。
玻璃渣碎了一地,傅彥禮正要動手去撿,
空氣凝滯了幾秒,但很快沈詩就有了處理的方式。
“阿禮,就不要動這些東西了,這些活自有下人去幹。”
她的眼神看向我,冷冷地語氣,“還不快去收拾。”
我正要拿掃把過來掃,她又命令道:“等等,這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親自動手去撿。”
沈詩走過去,眼裏都是溫柔,“你沒事吧,疼不疼,我看看。”
“沒事,我隻是想看看曾經的我們,很是懷念。”
沈詩抱著他,“過去的照片了,你要是想要合照,我們改天再去照就行了,正好婚紗照也沒拍。”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甜蜜,而我卻在撿破碎的玻璃渣。
手指都被刺破了,起初沒有什麼反應,但是當玻璃劃破手指的那一瞬間是刺痛的。
我以為經曆了療養院的事情之後,我已經不會感覺到疼痛了,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可為什麼,我的心還是揪緊了會痛呢?
他走到我身邊,“霆宴,你沒事吧?”
他拿起酒碘伏和棉球替我上藥,可是我總覺得他替我上藥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力氣,
弄得我疼的不敢出聲,我怕要是引來沈詩她又要發作了。
“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吧。”
傅彥禮臉上還掛著笑容,可是下一秒他的臉色就變了。
他拉我到了樓梯,一邊大喊一邊抓著我的手不放,拉扯之中跌下了樓梯。
我不明白他當時為什麼要那樣做,我對他造成不了威脅,但是後來我明白了。
沈詩聽到聲響之後,就看到了傅彥禮倒在血泊之中,而我站在樓上,愣在原地。
她將傅彥禮扶起來,同時命令保鏢將我一同帶到醫院,
“傅霆宴,阿禮剛回來你就看她如此不順眼,你簡直就是條毒蛇。”
她看到這一慕時,內心就已經有了答案,人是我推下去的,就像三年前一樣她認定是我殺了傅彥禮。
醫生在為傅彥禮做手術,她站在手術室門外來回走動,
她的手指握成了拳頭,“要是阿禮出了什麼事情,我要你陪葬,你這條命緊緊地握在我手裏,我隨時可以將你這隻小螞蟻捏碎。”
醫生通知她傅彥禮的血型特殊,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沈詩抬頭望向了我,“我記得你是這個血型的。”
“不,我不會給傅彥禮輸血的。”
我話音未落,沈詩就一點一點地在我的手腕上施力,“好疼,你放手。”
我的手腕有了紅色的印記。
沈詩抬起腳砰地一聲踢向我的胸口,直接將我踢倒在地,我想說的所有的話都梗在了喉嚨裏。
這是她第一次打我,是為了傅彥禮,商場上殺伐果斷的她隻有在傅彥禮這裏才會失去理智。
想到這裏,我的胸口疼,心更疼,這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啊。
我本能地搖頭,淚水不爭氣地滑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相信?”吐出這兩個字,沈詩俯身,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我,抬手便掐住我的脖子。
“你一個殺過人的和我談相信,真是天大的笑話。”
“咳咳。”她鬆開了手,我重新得到了呼吸的機會,大口地喘 息著新鮮的空氣。
我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是連動的力氣都沒有,就那樣躺在了冰涼的地上,身體也開始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