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連我的家事都要管?!”
旁的事溫子衍可以不在乎,可得在乎他的好表妹。
看溫子衍咬牙切齒的模樣,寧安笑彎了眼。
“不是你上趕著將我送去,讓蕭大人管你家事的嗎?”
“還是一得了好處,就想違抗蕭大人的命令了?”
有蕭翊在頭上壓著,溫子衍咬碎牙也不敢反抗,
他很懷疑是寧安仗勢欺人。
但他沒證據。
“那邊這麼說定了?”
溫子衍咬著牙點頭同意了。
敬著寧安,外加不將陸迎嬌納入房中。
等他辦好了鹽稅的案子,再得皇上重用,看蕭翊還有什麼法子拿捏他!
三日回門已到。
老侯爺一早命人備下了禮,等回門日時讓溫子衍送去。
新婚日便出了醜聞,哪怕親家隻是五品官,該給的體麵都該有。
馬車搖晃一路,溫子衍與寧安分坐兩端未發一言。
直到下了馬車,在寧府門前,他們夫妻二人才裝作一副恩愛和睦的樣子,執手踏入門中。
“女兒女婿回門,給爹娘敬茶了。”
寧父寧母坐於高堂,接過兩杯茶。
可別說喝了,他們雙手哆嗦得連茶杯都捧不穩。
“父親,家中可是出事了?”
寧安察覺異樣,開口問道。
寧父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沒好氣瞥了眼溫子衍。
“倒是沒大事…你先回房吧,我有事要與子衍說。”
大婚之日,溫子衍與表妹傳出醜聞一事,早早傳到了寧府。
這三日老兩口愁也愁了,氣也氣了。
可閨女已經嫁過去了,總不能當天往回討人,隻能咽下這口窩囊氣。
倒是老侯爺在散朝後,過來說了不少好話。
人家爵位加身,寧父總不好再給臉子,但溫子衍這個王八蛋,他們總是要罵一罵的。
“那女兒先回房了。”
寧安知曉二老意圖,動身要回自己閨房。
身後溫子衍卻緊步跟著,“舟車勞頓,我身子有些不適,還是跟夫人一同歇一會吧。”
出門前,老侯爺特意叮囑溫子衍要服軟認錯。
可寧安都不在這,他可不想獨自招人罵,還不如跟寧安一起躲著。
溫子衍走得快,寧家老兩口急得起身就要攔。
“等等,你別去!”
寧父寧母對視一眼,臉上布滿慌亂。
出嫁當夜,紫鴦就派人送了信,說她家姑娘跟蕭翊......
姑娘姑爺都不老實,寧父是愁。
但他更愁的是,這會兒蕭翊就在寧安的閨房中等著她呢!
“溫子衍,你給我回來!”
寧父有心給女兒遮著秘密,可那兩人走得急。
寧安前腳剛推開門,抬眼就看見坐在桌前,執著茶盞等她的蕭翊了。
他怎麼在這?
寧安微頓,身後的溫子衍也緊跟著進來。
蕭翊眉心一蹙,沒等溫子衍反應過來,起身一腳踹他胸口上。
“哎喲......”
溫子衍一個飛身摔得老遠,剛想爬起來罵人,卻在閨房門關嚴前,看見了蕭翊張狂恣意的臉。
溫子衍愣了半天,拳頭都攥得出聲。
雖說是他先將寧安送出去的沒錯。
可這倆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苟合,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還有寧家那兩個老東西是不是也知情?
溫子衍氣衝衝回頭,看著正快步跑來的小老頭。
“你沒進去?”
寧父看了眼緊關的大門,試探問了一嘴。
溫子衍咬碎了牙搖頭,“夫人想自己待著,我就不進去了。”
廢話,蕭翊在裏麵,他敢進去嗎?
蕭翊就是當著他的麵把寧安扒光了,他都不敢放個屁!
寧父撫著胸口長舒一口氣,“那就好......”
劫後餘生般的疲憊,讓他也沒心思再罵溫子衍了,隨手給他安排間廂房進去休息。
待回了正廳,寧母一臉愁色都快滴出水。
“老爺,安兒怎麼跟那閹人扯上關係了?”
她還想趁著回門日好好問問,誰成想蕭翊一來,都給攪黃了。
如今皇上上了年紀,腦子也糊塗,蕭翊雖為宦官卻權勢滔天。
哪怕她家老爺跟皇上再有交情,也不敢惹上這位掌著生殺大權的九千歲。
寧父愁得頭發又白了幾根,“咱家算是惹上大禍了!”
溫子衍在廂房睡了一覺,可一想到隔壁不遠房中,寧安正和蕭翊在行苟且之事,他心裏就憋著火。
“嶽父嶽母,小婿還有公務就先回了,晚些再來接夫人。”
溫子衍耷拉著一張臭臉,連禮都沒好好行,甩袖便走了。
寧父寧母一臉尷尬,也不好挑他的毛病。
畢竟如今寧安也不規矩......
日近黃昏時,寧安才斂了衣裳跟蕭翊從房裏出來。
她臉頰又補了幾層粉,卻怎麼也壓不下饜足的紅暈。
“大人也太放肆了,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寧安嘴上責怪,語氣卻是透著媚色的嬌嗔。
蕭翊抿著笑,隨手幫寧安扶正了搖歪的發簪。
“他們敢?”
別人敢戳,他就敢將人下大獄。
但若是寧家老兩口戳,他也就忍了。
畢竟還欠著個人情。
蕭翊是從後門走的,走的時候沒叫寧家人知道。
反倒是寧安臨走前拜別父母,寧家老兩口一臉欲言又止,
寧父的唇抿了又抿,最後隻囑咐一句。
“今後你小心點......”
他估摸著,自家閨女八成是被蕭翊脅迫的,否則以她的性子絕做不出此事。
但眼下,他卻還不知要如何保住全家性命的同時,再救女兒出苦海了。
“爹娘別擔心,女兒曉得了。”
寧安語氣輕快安撫著二老,又帶紫鴦回了侯府。
回侯府時天色已經暗了,府中卻不見溫子衍人影。
老侯爺一聽就板了臉,“他不是陪你回門了嗎?怎麼先行走了?”
寧安一攤手,一臉的無奈。
沒在寧家待著,又沒回侯府。
溫子衍能去的,就隻有一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