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想著新婚之夜的醜聞,憋著心裏的怒氣,將手裏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擱。
“來人,跟我去把那個孽種綁回來!”
回頭還不忘安撫寧安一句:“今日委屈你了,你先回房歇著,我定讓他給你一個交代。”
寧安微微伏身,目送著老侯爺帶著兩個府衛出門。
老侯爺到郊外莊子找到溫子衍的時候,還未進門,便聽到了裏麵的動靜。
“表哥,今日不是嫂子回門嗎?你在我這裏這麼久,不怕回去老侯爺知道了責罰?”
陸迎嬌的聲音裏帶著饜足的嬌俏,哪有絲毫的擔心,反而還有一絲絲得意。
溫子衍原本稍好一些的情緒,在聽到寧安的名字瞬間有皺起了眉頭。
寧安在寧府當著他的麵如此明目張膽的跟蕭翎苟且,心裏便氣悶的不行,偏偏他還又沒有辦法。
“別跟我提她!她要是有你一分懂事,我也就不會在今日來你這了。
等我將鹽稅的事情辦好,得了皇帝的賞識,便將你抬進府裏。”
老侯爺在外聽著,氣得瞪著眼睛,胡子都要歪了。
將房門一腳踢開,“孽障!把他給我捆回候府!”
溫子衍在房門被踢開的那一刻,還想是哪個不長眼的來打攪他。
在看到老侯爺的那一刻,原本因醉酒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起來。
“爹。”
溫子衍慌忙的整理著衣服,聲音帶了些顫抖。
陸迎嬌驚叫一聲,扯著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
寧安趕到大廳的時候,老侯爺正氣的要打溫子衍,程氏在一旁攔著。
“老爺使不得啊,子衍剛被安排辦理鹽稅的事,這頂著一身傷該如何做事。
子衍身為男人,有一兩個歡好怎麼了?寧府和寧安那邊,我再送些東西安撫一下就是了。”
溫子衍見老侯爺真的動氣了,心裏也慌的不行。
急忙附和道:“爹,我知道錯了,我一定將鹽稅的事辦好光耀我候府的門楣。”
老侯爺氣的瞪著眼,“這是鹽稅的事情嗎!”
寧安進門,給老侯爺和陸氏行禮,“父親,母親。”
老侯爺見寧安過來,收斂了怒氣。
溫和了聲音對寧安道:“寧安過來了,我定打這孽子一頓給你出氣!”
“老爺!”
程氏見老侯爺還執意要打溫子衍,轉頭又對寧安道。
“寧安,你快勸勸,這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左右你是正室,威脅不了你什麼的。”
寧安聽著程氏的話,惡心的快吐了,要是老侯爺有個受寵的妾室,她可還能說出這番話?
心裏雖這麼想著,麵上卻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父親就饒了夫君吧,若是將夫君打傷了,母親定會心疼的。”
寧安半句不提原不原諒溫子衍,隻微微斂著眉,紅了眼眶。
老侯爺看著寧安,心裏既欣慰又心疼。
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聽溫子衍在一旁嚷嚷。
“寧安,你少在這一副假惺惺的做派,你這個賤人在這裝什麼委屈!”
“閉嘴!”
老侯爺氣的一杯茶水直接摔在了溫子衍的身上。
“你自己新婚之夜就鬧出那般醜事,今天回門不好好陪著寧安,竟還去找那個女人,你有什麼臉去說寧安!”
溫子衍今日在寧府被蕭翎一腳踹出門後,本就一直憋憤怒和不甘。
離開寧府後便去了酒樓喝酒,可獨自一人越喝心裏越是煩悶,偏偏事情又不能與人說。
後來酒勁上頭,哪裏還能記得蕭翎的警告,便直接去找了陸迎嬌。
寧安能肆無忌憚的在他麵前跟蕭翎親熱,他怎麼就不能去找陸迎嬌。
剛剛寧安還裝作委屈的樣子,讓溫子衍一陣氣血上湧。
她一個與外人私通的賤婦有什麼資格說他!竟還敢在父親和母親麵前裝懂事,裝委屈!
溫子衍本就還不怎麼清醒的腦子,當即便想罵寧安。
隻是老侯爺一杯熱茶摔他身上才噤了聲,但一雙眼睛看著寧安好像能吃了她。
想著寧安跟蕭翎苟且卻還在他麵前理直氣壯,溫子衍的心頭似乎住了妖魔一般,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
雖是他將寧安送給了蕭翎,可她不該還在他麵前趾高氣昂!
她一個被閹人睡了的破鞋,就該對他卑躬屈膝,無盡討好!
心裏忍了又忍,怎麼也咽不下!
“寧安,你跟......”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溫子衍剛剛氣血上頭,想將寧安的事也捅出來。
可蕭翎帶著壓迫的聲音傳來,讓他瞬間回了神。
他為什麼會來?
還是這個時候,定然是寧安那個賤人跟他說了什麼,來給她撐腰來了!
他一肚子的怒火,偏偏不能發泄,隻能低著頭,攥緊了拳頭。
老侯爺和程氏見蕭翎過來,急忙起身迎接。
寧安微微一愣,不曾想他會過來,隨即也不動聲色的行了一禮。
蕭翎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目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寧安,看著她紅了的眼眶,微微蹙眉。
隨即開口道:“我本是想來囑咐鹽稅一事,看來候府還有些家事要處理。”
老侯爺陪著笑容,“隻是一點家事,可以稍後再處理,眼下自然還是鹽稅的事最為重要。”
老侯爺雖然也不明白蕭翎為什麼會把鹽稅的事交給溫子衍,可他們候府已經沉浸了太久,也急需一個機會,能讓他們候府再次輝煌起來。
聽到鹽稅,溫子衍當即清醒了過來。
雖說他心裏氣悶著他們兩人在他麵前光明正大苟且的事,可為了鹽稅,他必須得忍一忍。
“蕭大人放心,我定然能辦好鹽稅的事情。”
“是嘛?”蕭翎漫不經心的抬眼看著溫子衍。
“可這兩天溫公子的行事做風並不像能靠得住的樣子。”
溫子衍聽著他的話,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想起來前兩日寧安說蕭翎不許他納陸迎嬌進門,這明顯就是為寧安撐腰來了。
“蕭大人放心,我日後定然會謹言慎行,再也不去見陸迎嬌了,也定然會好好的辦理好鹽稅的事情。”
溫子衍在袖子底下攥緊了拳頭。
想著待他辦好鹽稅的事,得了皇帝的賞識,他定要將今日的恥辱一一的討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