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怕成這樣還敢鑽進他被窩。
“下炕,滾蛋,別逼我扔你出去。”竟然敢騙他,人不大,鬼不小。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阮小玉從被子裏探出頭來,臟兮兮的臉看向站在炕邊的閻誌豪。
這人雖然看著麵目可憎,冷酷無情,其實心裏還是有一處柔軟的。
剛才貌似她用家人威脅到他了,一個把家人放在第一位的人,心腸也不會壞的。
想到這,阮小玉決定得寸進尺。
她把被子又裹緊了一下,“大叔,我聽剛才那人的意思應該會在外邊守著,我這樣出去對你不是也不利,那人一看就不是那種說理的,你也不想惹上麻煩吧!”
閻誌豪眼神一凜,阮小玉一縮......好像已經惹到麻煩了。
“嗬嗬,既然都麻煩了,虱子多了也不怕,你就好人做到底,至少在我這有了好。”
無語的人見多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做一個讓人無語的人。
阮小玉把自己的厚顏無恥在心底痛批了一番。
閻誌豪對她的話無動於衷,冷笑一聲。
“你想多了,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也不妨告訴你,我是剛從勞改農場出來的殺人犯,要不然你以為他們那麼一群人會害怕我?”
阮小玉:Σ(⊙▽⊙"a!
就說這男人不是一般人,果然。
她的手死死的抓住被子,她不是沒有腦子,男人多半沒有說謊。
那現在怎麼辦?
身心疲憊,恐懼不安,再加上饑寒多天,這麼多因素攪在一起,腸胃再次發出最高警告,最後大腦都宕機了,阮小玉眼一黑,倒在枕頭上。
倒下去的那一刻她想:這下愛咋球咋球,老子先昏為敬!
當然,還不忘祈禱著:穿回去吧,老子不想死在這。
......
阮小玉是被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吵醒的,她揉揉腦袋,還想著什麼時候城裏也會有這清新自然的世界了。
睜眼,就看到木頭橫梁的房頂。
阮小玉連忙爬起來,一秒就把屋子掃了一個遍,悲催的發現自己還在昨天那個房裏。
o(╥﹏╥)o
福禍相依!
好消息就是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沒扔她出去。
阮小玉鬆了一口氣。
看來她斷定的沒錯,這個男人心腸不壞,至於為什麼是殺人犯,她無心打探,也不想知道。
她的處境還能更糟到哪去?
人在嚴重缺少能量的情況下,就會懷疑地球是否有引力,身體輕的好像能隨風飄揚。
喘口氣都覺得累,不過腸胃不似昨晚那麼疼,嘴邊似乎還有黏糊糊的東西。
她抹了抹嘴巴,想看看嘴上的是什麼的時候,卻被自己幹瘦如柴,像雞爪子的手驚到了。
非洲難民吧!
垂眸看了眼胸,嗬,前和後的區別也就是腦袋的方向!
哇的一聲就特M的想哭!
這時,屋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緊閉的房門傳了進來。
“小豪啊,你去忙你的,奶奶做飯,一會你回來吃,早上涼,能多幹點活,把中午的活勻出來,你中午回家休息,中午太熱了。”
“奶奶,剩不多了,我幹活快。”
阮小玉聽出這是昨晚那個男人的聲音,不似昨晚的冷漠,很溫柔。
“哎,奶奶活著就是一個累贅,幫不了你,還拖累你。”老人的語氣裏都是對孫子的心疼。
“奶奶!”男人一聲輕喚,僅是兩個字就道出幾分無奈和歉疚,還有心疼。
老人歎口氣,聲音含著心酸,“哎,也不知道你爸媽和你姐是死是活,這十多年,杳無音訊,要是他們在你身邊,你也不用過的這麼苦了。”
說到最後,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男人不在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