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覺現如今這未來也太荒唐,畢竟陛下一共六子,這六子之中除卻第六子尚且年幼,其他五子皆已成年或即將成年,莫說大皇子性格端方敦厚,是繼位的不二人選,二皇子雖身有殘疾卻謙和有禮,且才學出眾,更別說淑貴妃所生的四皇子,文武並濟聰穎過人,是自出生陛下便想立其為太子,隻是奈何群臣阻撓,這才暫緩了此事。
怎麼會輪到他呢......?
不過很快,顧青嵐方才還覺得荒唐的想法就被證實了。
伴隨著高亢的:“陛下駕到。”顧青嵐看著鳶兒匆忙的將藥斂入袖中,是迅速的擦了下臉,她並沒有從鳶兒臉上看到任何女兒家見到情郎的嬌俏,反倒是許多慌張。
聽著門外來人入內的聲音,“臣妾參見陛下。”鳶兒誠惶誠恐的行了個禮,顧青嵐隻覺手足無措,她沒當過婢子,不知婢子如何做,更何況如今讓她同人跪地行禮,著實心中接受不得,最終隻愣愣站在原地,看著來人。
那人皇袍加著在身,令顧青嵐一時間都快沒認出來,曾經潔白如玉的麵龐上如今多了些許滄桑和風霜,許著如今已是君臨天下,是不用再將自己斂著了,雙眉照是曾經般若飛雲入鬢,卻多了不少威壓,可若說要辨別他齊穆舒,還真真是要看那雙眼,那一雙是泛著金的雙眼,曾經是他異族的證明,現在卻同那金燦燦的皇袍交相輝映,一時都不覺有絲毫奇怪了。
好像臨朝的皇帝,曆來就該如此似的。
鳶兒見顧青嵐呆愣,趕忙想要拉她跪下,可齊穆舒像全然沒注意到顧青嵐的存在似的,拉起鳶兒的胳膊,“起來吧。”
鳶兒點了點頭,這才起身來,“陛下今日怎的來了。”她笑了笑問,隻是那笑瞧著怎麼都勉強。
“聽說你今日同瑞貴人起了爭執。 ”齊穆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說道。
“朕說過......”齊穆舒突然之間將目光是轉向了顧青嵐,冷言道:“你若想保她的命,便好好讓她做她的婢子,別再胡言什麼。”
鳶兒誠惶誠恐,趕忙又是要跪,慌忙道:“臣妾該死,臣妾管教無方,陛下責罰臣妾就好。”
“不必了,朕今日來不是為了此事。”齊穆舒說著揮了揮手,鳶兒立刻心領神會,朝顧青嵐使了個顏色,顧青嵐未免得被覺察出不對,趕忙盈盈一福身,也不敢發一言,就那樣行了禮便出了去。
門外不知何時竟飄起了小雪,鵝毛般拂在她身上,很快便化作一片涼,奴婢的衣著自然是不比主子,凍的她有些發抖,原來她就這樣過了七年。
顧家還是沒能逃過,齊穆舒卻當上了君王,如今這般結局,到底也不是她想要的,她究竟改變了什麼呢?
何況現如今她也不知該去哪裏,就像她不知該如何做才能回到原本的時間,若是一輩子都回不去,她莫名丟失的數多年,還有未卜的前路。雖鳶兒為了報答她當年的恩情看上去一直待她極好,齊穆舒應是也看在鳶兒的麵子上沒有過多的追究她。
可......那二人還當真有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