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家,一個花瓶就直愣愣朝我砸來。
正中我的麵門。
鮮血瞬間洇濕我的發絲,正迅速往地上低。
許之然此時正捂著宋歡歡的眼睛,聲討道:“躲也不會躲了嗎?你是不是非得讓歡歡看到這麼晦氣的東西?”
我啞然無聲,靜靜看著他。
從前他把我視若珍寶,傷到一點他就心疼不得了。
有一次兼職隻是不小心磕碰到,他心疼得直掉眼淚,發誓以後讓我過上好日子。
可不分晝夜上班的才是我。
被他護成掌上明珠的人成了別人。
許之然惡狠狠瞪我一眼,旋即看向我身後,忽然眼神變為陰鷙。
“園園呢?我不是讓你把園園帶回來嗎?”
一來就關心那隻狗,如果不是那隻狗,我女兒怎麼會......
他對女兒從來就是以“她”來稱呼,而這個畜生,他卻天天“園園園園”掛在嘴裏。
我今天不想和他吵架,隻想拿了東西趕緊離開。
可宋歡歡卻忽然情緒崩潰,哭得梨花帶雨。
啜泣道:“你把我園園怎麼了?你知不知道,園園陪我七年了。”
“如果園園出事了,那我也不要活了!”
“你恨我討厭我就行了,為什麼要拿園園出氣。”
她哭得幾乎要昏厥。
而我隻是心無波瀾看著她。
難道我女兒的命比不上一條狗嗎?
我滿眼失望看向許之然,答案不言而喻。
在他們那裏就是比不上。
許之然眼中憤怒幾乎要溢出來,脖頸處青筋凸起,咬牙切齒道:“你要是今天沒把園園送回來,那我們就離婚!”
“我看你沒了我,怎麼撫養女兒!”
看著他因為憤怒而攥起的拳頭,四目相對,隻餘失望。
這樣的婚姻我再經營不下去。
沒了女兒,我的妥協還有什麼用?
我的妥協能換來什麼?
渣男賤女,祝你們天才地久。
“那離婚吧。”
其實就算他不提,我也會找他說。
和他雖然有名無分,但就算掛著這個結婚證,我都覺得惡心。
陪他東山再起的四年,不及宋歡歡閑暇時的一句關心。
這樣狼心狗肺的人,怎麼會捂得暖呢?
許之然連連點頭,怒不可遏道:“好,離就離!”
“既然離婚了,那你現在立刻馬上滾出我的房子!”
“女兒的學校我也不會再幫你們聯係了!真是白眼狼!”
白眼狼的到底是誰?
我心如死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道:“許之然,希望你別後悔!!”
他卻像是聽到笑話,輕蔑掃了我一眼,語氣輕佻道:“後悔什麼?就你現在這個身材,就是別人不要的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