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對於他來說,娶妻不過是為了寬慰母親的心。
謝書珩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水味道,渾身好似是被擦拭過。
瞧著薑知雲順手拿棉帕給他擦額頭上的汗珠,他本能地別過臉,有些不自在,主要是不習慣有人靠自己那麼近。
方才她沒有紮緊衣裳,這會兒謝書珩醒來動身,領口大敞,可以微微瞧見結實的肌肉和線條。
薑知雲神色微動,這才想起來,她雖然是重生的,但是人謝書珩不過就是二十歲未成婚的男兒。
所以後退一步,把搗弄好的草藥遞給他:“你自己來?敷在傷口上就成。”
他接過來,顫顫巍巍地起身,腹部也受了傷,原本是能拿穩的,但是手一抖一團糟。
薑知雲原本是背過身回避的,這會兒瞧著草藥撒了,那謝書珩趕緊把敞開的衣衫抓緊。
未曾想薑知雲都沒有看他,隻是心疼這些草藥:“這可是婆母抓了許久的,我又搗弄了好一會兒,浪費了多可惜。”
“我給你敷上,別逞強了。”
“我來吧。”
薑知雲臉上帶著無奈。
謝書珩瞧著她壓根不在意自己衣衫不整,倒是也沒有拘著了。
原本是想著她一介女子圓房,如今赤誠相對不太好。
可是瞧著她秀眉微微撇起,好看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悅。他也莫名的心裏歉疚。
這會兒薑知雲給他塗藥,就老實多了。
等著塗好藥,張氏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著這夫妻倆的相處也是一臉詫異。
書珩這孩子,對誰都不親近,她作為母親也從未幫著他處理過傷口。
如今這雲娘,倒是能應對一貫強脾氣的兒子,甚至二人之間相處的時候,那兩張臉都是角色。
張氏當時給兒子找妻子,就希望找個生得好看的,到時候生出來的子嗣相貌也好。
如今這倆湊在一起,倒是也賞心悅目。
張氏端著兩碗瘦肉粥進去:“先吃點墊墊肚子,書珩,雲娘手藝好。”
謝書珩對吃的沒什麼要求,打算隨意吃一口吊著命就是,未曾想這粥味道不錯,又多吃了幾口。
看著兒子也喜歡雲娘的手藝,張氏也高興,隻要能吃得下,那病總會好的。
“日後有雲娘在,我們就能吃好一些的粥菜了,不用總吃我做的半生不熟的東西。”
薑知雲頓了頓:“從流放之後,你們每日都喝粥嗎?”
“自然不是,喝粥還算好日子,在流放路上的時候,很多時候都餓肚子,那都是挖樹皮,吃草根過來的。所以陽哥兒那麼小,跟著我們也是吃了很多苦。”
說到這裏,想起傷心事,眼淚又收不住。
薑知雲也唏噓,家中落難就是如此,不過以後有她在,至少吃飯的問題,不用愁。
難怪瞧著家裏米缸幹幹淨淨,連老鼠都不願意光顧了。不對啊,那怎的有錢給壓箱禮,還有娶她也用了不少錢?
弄不明白,打算明日好生問問婆母,這是如何當家的?
話畢,張氏看著窗戶開著,還有兒子正在咳嗽。想讓雲娘把窗戶關起來,但是又有些不敢。
幹脆就一個人站在旁邊著急。薑知雲看著她這樣子,就知曉這人軟弱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