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壽宴那日,我看姐姐一個人在府中未免無趣,就想著帶著姐姐一道去見見熱鬧。”
“二皇子也在,還從宮裏帶了一件貴重物品,說是要暫時放在長公主府,後來二皇子被皇上急召,便將匣子給了我,讓我交給長公主,姐姐她許是覺得裏頭的東西珍貴,不曾見過,所以一時好奇,就想要拿去看。”
“我不讓,姐姐便動手搶,匣子就掉在了地上,莫不是那東西是二皇子從宮裏帶出來給景王爺的?難道是摔壞了?”
陸雲婉故作驚訝和害怕,聲音開始顫抖,“母親,大哥,這怎麼辦呀?”
“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是我沒有將匣子的重要性說清楚,沒能製止姐姐,這才讓姐姐起了想看看的心思,所以失了手。”
“王爺要尋人,莫不是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陸雲婉也不知道是真故意還是假無意,聲音陡然揚了幾分。
陸雲豐眼皮突突的跳了兩下,語氣染了急躁,“你怎麼不早些說?”
如今讓景王爺親自找上門來,這要是傳出去,侯府的聲譽還要不要了?
陸雲婉眼眶一紅,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害怕極了,“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裏麵的東西摔壞了,長公主接過東西後,並未查看,我也不知道姐姐惹出了這麼大的禍事啊。”
甄氏將陸雲婉護住,瞪了陸雲豐一眼,“你凶婉兒做什麼,這件事與婉兒有什麼關係,都是那個禍星惹出來的好事!”
“婉兒心地善良帶她去見世麵,她竟然闖了禍也不回家來說!”
“果然是個鄉下來的,她就是來禍害我侯府的!”
陸雲豐壓抑著怒氣。
她為什麼就是不能乖一些!
看來他今日還是心軟了!就應該讓她好好長長記性,果然還是太縱容她了!
“可知道裏頭是什麼?”
陸雲婉眼眶紅紅,“我,我好像聽見二皇子身邊的人說...,是,是皇家玉牌。”
“什麼!”
“什麼!”
甄氏和陸雲豐都大吃一驚。
皇家玉牒可是皇室子弟身份地位的象征,極其重要!
這樣的東西,就被陸雲寧給摔碎了?!
陸雲婉心底竊喜,卻是怯生生問:“怎麼了嗎?”
陸雲豐臉色黝黑,難看極了,但麵對陸雲婉還是好聲好氣,耐著性子道:“皇家玉牌是身份象征,更是代表著景王爺,這養的玉牌都是用的南部諸國進貢而來的玉石所製作,今年大朝會,父親還說有一個小國進貢了一塊罕見的極寒玉石,皇上龍心大悅,打算給皇室受寵的幾位皇子公子,還有就是景王與長公主打造新的皇家玉牌。”
“這樣的一塊石頭,且不說侯府賠不賠的起,單說這打碎玉牌的罪過,就是我們能擔得起的。”
“什麼?那姐姐她豈不是...”陸雲婉嚇的瞪大了眼睛。
甄氏又急又氣,“姐姐什麼姐姐,今日之後,我們侯府沒有她這個人!”
“可是,明明都是我沒有...”
“跟你有什麼關係,婉兒,你的良善也是要分時候的,這可是藐視皇族的大罪,你可不能傻乎乎的替陸雲寧那個禍星抗罪。”
陸雲婉欲言又止,委屈的看向陸雲豐。
陸雲豐沉下臉,當即站了出去,拱手揚聲道:“景王爺,臣鬥膽,敢問王爺可是為皇家玉牌一事而來?”
裴瑾挑眉,眼底含著濃濃的輕蔑,“算是。”
兩個字,卻讓陸雲豐背脊生寒。
果然是來定罪的!
“王爺,此事或許有誤會。”陸雲豐咽了咽口水,當務之急,是保下一個。
既然陸雲寧自己惹的禍,那就不能連累婉兒!
驚羽道:“能有什麼誤會,長公主親口告知,這皇家玉牒是晉寧侯府五姑娘摔壞的。”
“難不成這上京城內還有第二個晉寧侯府?”
剛才這三人的對話幾乎是一字不落的落進他耳朵裏。
這不知道該說他們聰明還蠢,竟然當著王爺的麵竊竊私語。
而且看來這侯府似乎很不待見那個被召回的五姑娘,竟然連甄夫人這個生母都如此嫌棄。
驚羽看了一眼自家王爺,見他沒有不悅,立馬又道:“你們侯府好大的膽子,竟敢...”
“王爺!”
陸雲婉突然掙脫了甄氏的手,提著裙子走到正中,盈盈跪下。
陸雲婉自持貌美,盡力做出自己認為最讓人心疼的姿態來,“王爺,臣女有罪。”
驚羽的話被噎了回去。
裴景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道:“你有何罪?”
陸雲婉見裴景注意起自己,愈發賣力,眼淚成珠似的往下掉,眼眶通紅,臉頰透著粉,嬌嬌柔柔道:“王爺的玉牌,是臣女打碎的!”
甄氏大驚,“婉兒?胡說什麼!”
陸雲豐更是被陸雲婉主動認罪的行為給感動到。
婉兒當真是將陸雲寧當做了親姐姐的,可惜,陸雲寧不配婉兒這般對待!
陸雲豐上前一步到:“王爺,家妹還病著,胡言亂語。”
“我沒有胡言亂語,大哥,你就讓我認了這罪過吧。”陸雲婉說的大義凜然。
“王爺,玉牌是二皇子交到臣女手中的,是婉兒摔壞的,與姐姐無關,還請王爺不要怪罪姐姐!”
驚羽眉心一緊。
國師曾預言,侯府雙生,一福一禍,人人都說這陸雲婉是福星,可這侯府的福星.....就這?
想要勾引他家王爺的女子多的數不勝數,他自然也見過不少鶯鶯燕燕。
這陸雲婉心裏想的什麼,他一眼就看得明白。
若是真的要認罪,何必提及另一個五姑娘?
不過看這陸家人的臉色,似乎都看不懂,真的是好蠢的人。
裴景眼底晦暗,雙眸深邃如寒潭,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他緩緩轉動手上的玉戒,“摔碎玉牌,可是大罪。”
“臣女知曉,可婉兒已經比姐姐多享受十餘年的好日子,婉兒甘願領罪。”陸雲婉眼神堅定。
陸雲豐看的心疼。
甄氏簡直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立馬上前,“王爺,不是這樣的,婉兒隻是心疼姐姐,所以才冒領罪過,王爺可不能冤枉人啊!其實這玉牌是我另一個女兒摔壞的,是陸雲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