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頹然地回到新房,房間裏一股歡愛過後的曖昧氣息。
這時,手機震動了。
我拿起來一看,是導師發來的信息。
上麵講的很清楚,出發的時間是一個月之後。
正好是我們原定的結婚日期。
還真是巧。
我第一次體會到了宿命的殘忍。
莫懷瑾回來的時候,我剛給後背塗上藥。
扭著胳膊想盡了辦法,以至於他進來的時候我還保持著那個狼狽的姿勢。
他想過來幫我,我卻連忙後退幾步穿好衣服。
他有些尷尬,伸手捋了捋我的頭發:“其實我也是為了你好,難道你打算跟家裏老死不相往來了麼?你媽已經死了,弟弟又還小......咱們的婚禮,你總要兩個娘家人來撐場麵吧。”
我覺得可笑,他怎麼編的出這種瞎話來的。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說過無數次,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一個親人,就是我弟弟。
如果不夠,我希望再加一個他。
如今他卻跟我說,希望我的婚禮上多幾個娘家人來撐場麵。
媽媽死時不甘心和不放心的樣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時不時在我眼前閃現。
我怎麼能夠原諒那些害死她的人呢。
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背,想要我別再出神,認真聽他說話。
可他似乎忘了,我的背撞傷了,就是拜他所賜。
我吃痛,條件反射般皺了眉頭。
他卻責備道:“這點傷就受不了,多大人了還這麼嬌氣。”
我靜靜地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
我好像一點也不了解這個男人了。
也完全看不透他是怎麼能做到如此自由靈活地在兩個女人之間切換自己的心態的。
“你的戒指怎麼不見了?”他突然看見我的手指上空空如也。
“扔了。”
“那可是我們都婚戒,你就算生氣也不可以扔!煙煙說的沒錯,你果然是任性慣了。”
許是心虛,他又補上一句:“算了,明天我再帶你去買一個吧。”
他一邊說一邊往衛生間裏走。
我低著頭輕聲道:“不用再買了,用不上。”
他似乎聽見了,又不敢相信。
回過身來跟我確認:“你說什麼?”
卻看見我正望著床上那件睡衣發呆。
他心虛地一把扯過去解釋道:“昨天煙煙喝多了,吐了一身,我沒辦法隻能把你的衣服拿給她......應該是她走的時候丟在這裏的。”
我敷衍地嗯了一聲,然後把那件睡衣丟進了垃圾桶裏。
然後轉身進了次臥,關上門拉上窗簾,倒在了床上。
他愣了愣,卻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