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州眼底的情緒無波無瀾。
沒有絲毫慌張和對我的愧疚,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月荷查出癌症了,她死前唯一的願望是,想當幾天我的原配妻子辦場婚禮,彌補年少不懂事的遺憾。"
"沈雲,你會理解我的,對吧?"
"不會!"
"霍臨州,你別想把我架在道德製高點上,她的病又不是因為我才得的。"
我強烈地壓下內心的起伏,不甘道:"遺憾?霍臨州,你大可不必把出軌說得這麼好聽。"
"離婚,你說得倒是輕巧,那你讓淺淺怎麼辦?她才六歲,你就為了一己私欲讓她變成單親家庭?"
提到女兒淺淺,霍臨州似乎有些觸動。
他歎了口氣,"沈雲,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我們隻是暫時離婚,這隻是個儀式而已。"
"等滿足了月荷,幾個月後我們隨時可以複婚,你為什麼就不能大度一點,理智一點?"
突然,門口突然傳來聲響。
唐月荷穿著我的睡衣,像隻驚動的小白兔站在那裏。
眼眶紅紅道:"阿州,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出現在這裏,打擾到你們了。"
霍臨州捏了捏眉頭,瞬間換了語氣。
輕哄道:"月荷,這不關你的事,回去睡覺吧,放心,有我在。"
唐月荷眨巴著眼,"可是…可是你不給我講故事我睡不著…"
隻一瞬,我的血壓就飆升了。
我衝到唐月荷麵前,一把緊攥住她的手腕。
用著僅存的理智警告她。
"唐月荷,這是我家!誰讓你來的?!"
"我女兒上鋼琴課還有半小時到家,如果你還不從我家滾出去,那我就報警了!"
唐月荷一改先前囂張的姿態,可憐兮兮地咬了咬唇,什麼也沒說。
霍臨州警惕地走了過來。
不滿道:"沈雲,你差不多行了!"
"月荷的病情越來越不穩定了,需要人在身邊照顧,所以我才把她接回家裏。"
"我和她沒你想的這麼齷齪。"
"你要是不滿,你就先帶著淺淺出去住,這個家到底還是我做主的!"
唐月荷就是他的逆鱗。
哪怕是躺在他枕邊七年的我,也永遠排不上號。
我的眼淚浸在眼眶裏,仿佛一切的堅持都沒有了意義。
唐月荷軟軟地靠在霍臨州懷裏,偶爾似笑非笑地望向我。
"對不起啊,阿州就是容易急性子,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也沒變,也就隻有我能穩住他了。"
就在唐月荷耀武揚威的時候。
幾位民警剛好趕到了現場。
"請問,剛剛是誰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