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相府嫡女本應受盡嗬護愛戴,受府中人尊敬,但卻連最等的下人都能對她呼嗬,若不是當初自己的嫁妝豐厚,又因父親的擔憂給自己準備了更多銀票這幾年的日子恐怕更是艱辛。
“娘,馥兒有辦法保全自己,那個夢那般真實,我一定也會保全你們!”趙涼馥看著母親的眼神從擔憂轉變為堅定,明白她已經不再是上一世那個軟弱,卻同時也有一些絕望的深宅女人:“娘,我讓慧通住持將你們留下可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麼......”戴婷婉看見遠處那個原先在香殿中被稱為常鬆的小沙彌緩緩走近一下停住了話語。
“不知常鬆小師傅有何貴幹?”趙涼馥與戴婷婉看著站定在涼亭外的常鬆福了福身子雙手合十問道。
“打擾施主了,住持正在禪房等候姑娘。”常鬆福了福身子回禮道。
趙涼馥看著有些不解的母親,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然後牽著她慢慢走向禪房。
“有勞慧通住持久等。”趙涼馥看著站在禪房中還默默轉動佛珠念佛的慧通,笑著福了福身子:“不知住持這些年醫術有沒有下降。”
雖然慧通一身“通天命”的本事是假的,但是慧通的醫術卻的確是不錯,“雖說並不如禦醫或隱世聖醫,把脈診毒還是足餘的。”慧通一邊將戴婷婉引到桌前坐下一邊回答到。
“什麼把脈診毒?馥兒,這是怎麼回事啊?”戴婷婉聽著女兒與主持的話一頭霧水,看著慧通住持拿出診脈用的腕墊,更是疑惑不已。
“娘,你身子總是不舒服,還是讓慧通住持幫你診一診吧!”趙涼馥四兩撥千斤的回答。上一世母親突然離世,算一算也就是這段時日被人算計,一定要先保住娘!趙涼馥心裏暗暗地下定決心。
“住持如何?”戴婷婉看著慧通為自己把完脈眉頭緊鎖的收拾著腕墊,不由得有些擔心的問。
“姑娘借一步說話。”慧通麵色凝重的對趙涼馥說。
“娘,您先去趙隨兒吧?這也快到進午餐的時間了。”趙涼馥對著戴婷婉說道。
“好,那我們在齋房等你。”戴婷婉雖然有些不解為什麼住持要瞞著自己。
“姑娘。
“住持不必顧忌,直言就好。我母親的毒已經到何種地步了?是否可解?”趙涼馥看著慧通凝重的表情也有些焦急的問。
“姑娘,此毒隻是尋常的慢性毒,毒素也輕,隻是積毒已久,而且......”慧通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確認沒有多於的耳朵才再次開口道:“恐怕一直到現在夫人還一直服用著混有毒藥的食物。”
“你說什麼?”趙涼馥高聲問道。
“沒錯,但是按量來算的話,夫人中毒差不多已有十年之久,若日日飲食中都混有毒藥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可是若隻是十年前中毒,體內的毒素也不會如此之多......”慧通有些不解的將情況慢慢說道。
“那有沒有可能是每年隻有一些時日我娘會攝入毒物?”趙涼馥思索片刻問道。每年除夕蘭怡荏總會分發一些年菜到偏苑,這些年菜一般都是醃製菜例,好儲存、吃的也更久一些!
“住持,你給我診診脈。”趙涼馥想到這直接坐下將右手放在桌上。”
“姑娘,你體內也有這種毒素但是相較於夫人,你體內的毒素量實在是很少。”慧通為趙涼馥診完脈說道。
“住持這是何毒?可有解毒之法?可否徹底清除?”趙涼馥的臉上慢慢浮現出冰冷之意。
“此毒是花麻毒,量少可入藥,量多也可致命。有解毒之法但是夫人體內之毒靠我的方子並不可盡解還需要配合針灸,但是......”
“住持但說不無妨。”趙涼馥看著說話吞吐的慧通有些心急。
“配合針灸解毒過程會艱辛無比,此毒也隻能慢慢舒緩出來,施主需要另找一位大夫為夫人解毒,而姑娘您體內的毒素隻需按方子服用兩年即可。”慧通慢慢說道。
雖說眼前這個小女孩拿捏著自己的把柄並進行要挾,但是慧通也有些心疼她,小小女子背負著滿身的仇恨,是怎樣狠心的父親能做出這樣的事!
“另外姑娘,夫人的毒一定要盡快著手祛毒,最多半年,不然就會誘發導致內臟衰弱,身體會更加痛苦,如若不盡數解除,兩年內夫人性命可能就......”
“那主持,這毒可有相發之物可讓人急速斃命?”趙涼馥想到上一世母親在新年之後一月便暴斃,實在心驚不已。
“有,此毒若是碰到烏頭,可讓人幾日內暴斃。”
“我知道了,有勞主持!”趙涼馥緩緩站起身子向外走去,袖中的手也緊緊捏住。母親當年走的如此痛苦,果然是中毒多年,索性一切還有挽回之地,還有時間。
但趙府現在也還算是有些根基想要弄倒著實不易,還剩兩個月,如何弄一位大夫到府中為母親祛毒治療還不被人發現,這實在是個問題!
趙涼馥皺著眉頭思索著如何能找一位大夫,甚至現在請大夫的銀子也沒有,思索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禪房後的林子中。
“啊!”趙涼馥路過一個石洞時突然被一隻手劫了進去。
“別發出聲音!”趙涼馥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人牢牢捂住自己的嘴巴。
這個人戴了一副銀色麵具將整張臉都遮擋住,露出的那雙眼睛卻是罕見的純黑色,仿佛一潭深淵,讓人一看就要陷進去似得。
“到處找找,人去哪了!”突然出現幾個人的聲音一下讓趙涼馥回過神來,趙涼馥暗暗懊惱了一下自己的失態,然後“嗚嗚”了兩聲表達自己不會發出聲音。
帶著麵具的男人看了兩眼趙涼馥,將手慢慢放下。
外麵的聲音忽近忽遠,趙涼馥雖是個孩子身體,但畢竟是活過一世的人,與一個男人靠的這麼近還是會讓她憋紅了臉。趙涼馥悄悄地咬了一下舌尖稍稍別過頭,卻突然聞到一絲血腥味,這個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