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七點半,還沒到上班時間。”邵聞雪瞥了她一眼。
許悠悠一聽,頓時攥緊手,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往前走了兩步,趾高氣揚,“邵聞雪,你還耍起威風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幾日不在,公司有多少事情沒人處理?你再這樣,也不用來公司了。”
許悠悠一頓,又似想起什麼,“也對,你現在啊,是億萬富翁了,可不氣派?可是你別忘了,有的東西,即便在你手上,遲早有一天,你也得乖乖還回來。”
她陰陽怪氣的語氣讓小何實在受不了。
“許經理,這幾日,你把其他組的工作全部交給我們,我們可以不說什麼,但是,邵經理的努力,辛苦我們都看在眼裏,你也不過是有人撐腰,不然!”小何深吸一口氣,似是下定決定,“不然,你的能力連我們公司的門你都進不來。”
許悠悠臉色一僵,這無疑是她的死穴。
“你說什麼?你不想幹了嗎?”
許悠悠張著血紅的唇,目光淩厲掃射在眾人臉上。
邵聞雪也沒想到一向識時務為俊傑的小何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小何見狀,還要開口卻被邵聞雪攔住,邵聞雪朝著他們搖了搖頭
她不能因為自己耽誤這些人的大好前途。
“許悠悠,你鬧夠了沒有,遺產我沒想吞下,不是我的不會要,人我也是如此,離婚協議我已經給了江宴城,若你真有幾分本事,你就讓他簽好,我也樂得輕鬆。”
邵聞雪麵容冷淡,許悠悠卻頓住了。
離婚協議?
為什麼江宴城沒告訴她這件事情?
一時之間,許悠悠心中生出幾分疑惑,她剛要開口,一道聲音便傳了過來
“你們在做什麼?”
江宴城站在門口,微微眯著眼,他大步跨來,身上那股氣勢讓人不自覺都閉上了嘴巴。
許悠悠看見江宴城,就好似看見了靠山,立馬迎了上去。
“宴城,邵經理看不慣我,說我靠著你才有了這位置的,還說給了你離婚協議書,她說的是真的嗎?”
許悠悠觀察著江宴城的神色,江宴城眉梢微動。
果然。
許悠悠默默垂眸,掩飾眼中那絲不甘。
這簡直是修羅場,邵聞雪實在不想待下去,她兀自從包中拿出辭職信放在桌上。
“我今天過來是來辭職的。”
邵聞雪沒解釋許悠悠添油加醋的話,她看著那封信,那是她修改了一晚上的成果。
其他人聽到,臉上帶著錯愕,小何更是直接問,“邵經理,你幹什麼?要走也是她走,憑什麼是你?”
“是啊,既然這樣,那我們也走,邵經理,你就說,你去哪?我們都跟著你!”
有人附和。
邵聞雪看著眾人那堅定的神情,心中發酸,這些人大部分都跟著她有四五年了。
眼下,他們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邵聞雪不能連累他們。
“我沒想好,你們不用跟著我,你們能走到現在的位置不容易,不要一時衝動。”
邵聞雪拍了拍一旁小何的手,目光溫和。
邵聞雪說完後便背著包離開了,她不指望江宴城做出什麼反應,她今天之所以過來,隻是為了和這個她賺到第一桶金,奮鬥了幾年的地方做一個正式的告別而已。
邵聞雪離開後,眾人還有些戀戀不舍。
江宴城看著已經沒了影子的門口,眯了眯眼,“還愣著做什麼?她走了你們就不會工作了?”
江宴城吼完便進了電梯。
他咬著牙,眼眸深沉。
當年求著進公司,現在說走就走?她能往哪走,不就是去沈昭年公司嗎?老爺子一走就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裝什麼貞潔烈婦?
江宴城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他要讓邵聞雪求著再回來。
進到總裁辦公室,許悠悠緊隨其後,直到門關上,她才有些懊惱的問,“宴城,邵聞雪說的是真的嗎?”
江宴城不回答。
“是真的對嗎?你不是一直很討厭她嗎?現在她主動要離婚,你為什麼不願意?”她頓了下,垂著眼,“你不會愛上她了吧?”
砰!
江宴城拳頭砸在桌子上,目眥欲裂的望著許悠悠,“你在質問我?”
許悠悠呼吸一窒,“沒有,宴城,我不是那個意思!”
“滾出去!”
許悠悠離開了,辦公室裏,江宴城腦中回蕩著許悠悠說的那句話。
愛她?怎麼可能?
江宴城目光看著玻璃窗外,久久收不回來。
許悠悠坐在工位上,一雙眼布滿血絲。
憑什麼?憑什麼她努力了這麼久靠近江宴城,最後卻功虧一簣,什麼都沒有得到!
許悠悠不甘心,她歎出一口氣,不過沒關係,她對自己很自信,光是這容貌便已經勝了邵聞雪。
她是這樣認為的。
當晚,許悠悠便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既然江宴城遲遲不肯給她一個名分,那她就自己把這名分搶過來。
燈火通明的大廈此刻已經滅了不少燈,許悠悠垂眸看了眼那黑色外套內的一抹紅色,眼眸流轉。
她緩緩抬步走向江宴城的辦公室。
門被敲響,從內傳出江宴城的聲音,“進。”
江宴城抬眸看了眼,隨即又收回目光,“你來做什麼?”
許悠悠麵容無辜,“這麼晚了,宴城,你還沒忙完嗎?”她將手中泡好的咖啡放到桌上,“我給你泡了咖啡,喝點吧。”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江宴城道,目光盯著電腦沒離開。
許悠悠見狀,眉頭微蹙,“宴城,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錯,我知道我不應該奢求那些,可是我也是為你著想,你......”
她話還沒說完,江宴城便有些不耐煩的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行了,我喝了,還有什麼事嗎?沒事出去吧。”
他的態度太冷淡,讓許悠悠不禁有些害怕 好在,不一會兒,藥效就起來了。
江宴城揉了揉太陽穴,身體有些燥熱,索性扯了扯領帶。
“宴城,你怎麼了?”許悠悠聲音嬌軟,手指放在江宴城的心口輕輕畫圈。
曖昧的氣息讓江宴城不免有些頭暈眼花,呼吸粗重,他一把抓住作亂的手,淩厲的目光盯著她。
“你給我喝了什麼?!”
幾乎是一瞬間,江宴城便猜到了。
許悠悠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她一雙杏眼微微濕潤,“宴城,你抓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