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茫茫亮，白芷伸了伸懶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走到墨子軒的門前輕叩了幾下，見到墨子軒她勾起壞笑，“走，看看成果去。”

村頭人嚷人的，還隔著一段路程呢，白芷已經能夠聽見那喧鬧聲了。

“哎，這白家老太太口味這麼重的啊！”

“你懂什麼，人家那叫情趣哈哈哈哈。”

“......”

人們的嘲笑聲如同海潮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席卷在李氏的腦袋裏，她無神的癱坐在地上，一旁是隻穿了一條臟兮兮褻褲的老五頭。

老五頭這會兒的狀態就一個字：懵

自己莫名的被人踹暈了過去，醒來身邊的小閨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李氏這個老虔婆，還有就是那圍觀的人群。

白玲得了吳氏的消息這會兒跌跌撞撞的疾跑過來，扒拉開人群就看見這麼一幕讓她差點昏過去的場景。

林氏更是眼睛都瞪大了，驚呼了一聲，“娘！你怎麼在這兒！”

這一聲尖叫聲將放空的李氏終於喚醒了，她抬頭看見白玲和林氏，臉上神情驟然一變，鐵青中泛著憤怒的紅潤，掌心向下猛的一拍地麵，嚎啕起來，“是哪個挨千刀的賤人把老娘弄到這裏來的！老娘今天非跟他拚命不可！”

吳氏通知了白玲，慢悠悠的走回來看戲，這會兒看見李氏那副要吃人的模樣，麵上嗤了一聲，“李翠花，你享受完了現在嚎什麼嚎！”

這赤裸裸的話讓周圍看戲的不少小閨女麵上一紅。

“吳氏你爛嘴皮子說什麼！你再亂說一句信不信老娘撕爛你的嘴！”李氏手一撐地麵起來，麵對吳氏的齜牙咧嘴樣絲毫看不出來剛剛嚎啕哭的是她。

不論以前李氏搶了自家的租地還是白玲攪和了自己兒子的親事，其中任何一件都能讓吳氏將李氏恨得透透的。

這會兒見李氏出了醜自然幸災樂禍，李氏的辱罵也隻會讓吳氏更加不留情的羞辱她。

“咋，你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情還不能讓人說了！”吳氏毫不示弱指著李氏鼻子罵，“以前我就知道你們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說著頗有深意的剜了白玲一眼。

白玲這找了李氏一晚上，這會兒累的要死還受氣，臉氣的青紅青紅的，厲聲朝著吳氏道：“閉上你的爛嘴！自己兒子是個瘸子娶不到媳婦怪誰！我告訴別人是不讓別人受騙！”

吳氏的命根子就是她兒子，而自己兒子的腿疾也是她心中的一個痛處，這會兒一聽白玲罵自己兒子瘸子，袖子一擼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白玲的臉上。

白玲捂著痛麻的半邊臉，恨恨的瞪著吳氏，“你敢打我！？”說著便朝吳氏撲了過去要還手。

李氏一見白玲上了，自己袖子一擼上前去拉住吳氏。

三人一時間便打成了一團，吳氏天天揉麵的力道哪裏是白玲李氏兩人能敵得過的，李氏的慘叫不時傳出。

聽著李氏的痛呼聲，林氏在一旁根本不敢插手，急的直跺腳，想要上去勸架，眼角瞥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離開。

“白芷！”

看夠了熱鬧的白芷正準備拉著墨子軒離開，沒想到身後傳來了林氏的尖聲。

林氏聲音又細又尖，這麼猛的一聲讓白芷腳下一滑，她無奈的伸手掏了掏耳朵，轉過身。

而打成一團的三人也因為這一聲停了下來。

李氏看見白芷的瞬間，瞪大了眼睛，剛剛亂麻一般的思緒仿佛被一把剪刀剪開，真相在腦子裏呈現，“我明白了！是你這個賤皮子搞得老娘！”

白芷下意識的想要將手往褲兜裏揣，卻發現自己現在穿的是裙子，於是順勢環手抱胸，眼眸一凝，似笑非笑的看著跳腳的李氏，“奶奶說什麼呢？我這路過而已，怎麼，打擾到您興致了？”

噗嗤。

白芷話畢，周圍便傳出了嗤笑聲。

吳氏打量著這個淡漠的少女，想起似乎是白家早些年拋棄的那個小孫女兒，看著她瘦弱的身子心下對李氏更加不恥。

白玲頭發已經被吳氏扯得亂如雞窩，此時一肚子的火，白芷的出現就如同一根火柴點在她的火氣上，瞬間就炸了，“白芷！你怎麼沒事！”看見她身邊的墨子軒一愣繼續罵道，“都是破鞋了還不忘勾引男人！”

白芷悠閑的站立著，麵上的淡然和清秀都是這會兒白玲無法比擬的，要不是白玲喊出她的名字，周圍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清冷的少女是之前偷村裏人菜的臟丫頭。

“怎麼，我該有什麼事！”白芷上前跨了一步，淩冽的眸子直視著白玲的眼睛，想到自己昨天所受的，再看看白玲這個極品樣，差點一腳踹了上去。

李氏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吳氏了，上前一把推開了白芷，叉腰站在她的麵前，塗抹星子吐得滿天飛，“小賤人你衝誰倆呢！玲姐兒說錯什麼了！你本來就是我們賣給老五頭的，這會兒還跟野男人廝混，你還要不要臉了！”

李氏話說到一半時白玲就意識到不對了，這會兒看著白芷逐漸裂開嘴角，下意識的想要阻止李氏，卻來不及了，李氏的話已經出口，引發眾人一陣噓聲。

吳氏更是攔在了白芷身前，“謔，我說呢，老五頭怎麼還能娶到媳婦，賣孫女？你們白家也太不要臉了！”她話畢，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我聽說這白芷很小時候就被趕出去了吧。”

“可不是嘛，看那瘦小的樣子不知道過得什麼日子呢。”

“賣孫女？這白家也太不是人了。”

......

一時間白家三人淪為眾矢之的，李氏臉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看著一旁諾諾的林氏，掄起一巴掌就扇了上去，“你是死人啊！不知道說話啊！”

林氏也火大啊，自己找了這死老婆子一晚上，這會兒還挨了一巴掌，臉沉著將火氣往吳氏和白芷身上撒。

“吳氏你瞎說什麼！”林氏一旦麵對別人可就沒有那股子軟弱勁兒了，本身就黝黑的麵容配上那副微微壯實的身軀，顯得十分潑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