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進連走幾步仔細觀察,這才鬆了口氣,因為洞口的周圍的確是有些地杵子的腳印,不過人的腳印沒有。
這代表著是地杵子把豬尿泡給叼進了洞裏。
沒猶豫,向前進連忙跑向第二個下套的位置,沒跑兩步,向前進心中頓時一鬆,因為他發現一個黃色的地杵子正歪頭紮在了套鎖裏,身子都凍硬了。
“沒白來啊。”
向前進樂開了花,連忙走上去把套鎖給解掉將地杵子係在腰間。
而後就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昨天出來的匆忙,向前進手中的家夥式兒有限隻下了七個套鎖,本以為能有一兩隻地杵子不幸中招就已經算是老天爺開眼了。
沒想到七個洞口轉回來,他腰間別了四個地杵子沉甸甸的起碼有二三十斤。
要怪就怪這年頭的野味警惕性太低。
這要放以後,甭說是拿豬尿泡來引,就是放鮮肉和特質的飼料也得看這群地杵子大爺的心情。
將套鎖收好,向前進哼著小曲兒往家走。
殊不知向前進出門的動靜,已經引起了西屋的向美雲和田衛東的注意。
“你去看看,昨天晚上挺晚回來的,一大清早的就又出去了。這要是學壞了可怎麼好,你這個大姐夫怎麼當的,也不盯著點?”
向美雲聽著向前進出門的聲音對著丈夫嘀咕了一聲。
“不能吧,這又不是城裏,前進誰也不認識啊。”田衛東愣了愣,心道小舅子這麼大人了出去溜達溜達怎麼了。
我成天出去做木工,也沒見你這麼操心過。
但這話田衛東不可能當著向美雲的麵兒說出來。
“那也不行,你跟著去看看,就算誰也不認識這麼冷的天兒出去萬一出點啥事兒我可咋跟咱爹交代?”
“順便你再去公社一趟,拿十塊錢買點煤回來。”
向美雲瞥了丈夫一眼,係上圍裙準備做飯,田娃已經醒了正學著自己穿衣服她脫不開身,不然的話這活兒也輪不到田衛東。
後者苦笑,心知擰不過向美雲隻得點頭應下,他進了屋穿了個皮襖子就準備出門。沒成想,田衛東前腳剛出門就和向前進打了個照麵兒。
“姐夫,哪去?”
當然是找你。
田衛東苦笑一聲正準備借口說去公社賣煤呢,隻是他的目光落在了向前進的腰間眼珠子頓時就凸了起來。
“地杵子,爹,地杵子。”
一扭頭田娃扒著窗沿歡喜的叫了出來。
沒幾秒,田娃就撒丫子跑出了房門直奔向前進而來,身後的向美雲哪想到自個兒大兒子會突然來這麼一出連忙追了出來。
等到她瞧見向前進腰間別著的四隻死透了的地杵子整個人也懵了一下。
“弟啊,你哪整的?”
聞聲,向前進一笑,他哆嗦了一下隨後笑道:“還是讓我進屋說吧,穿太少了就麼屁大點功夫差點把我凍透了。”
邊說,向前進邊往屋裏走,等到進了屋暖氣撲麵而來,他這才解開腰間的幾隻地杵子丟在地上笑道。“昨個田娃不是說想吃肉了嘛,我尋思晚上出去碰碰運氣就下了幾個兔子套,沒想到早上過去一看這兔子沒套著,倒是捅了地杵子窩了。”
一聽這話,向美雲和田衛東頓時對視了一眼。不用說,老夫老妻的都能讀懂對方眼神中的意思,這麼看的話,昨個前進是去捉地杵子了?
可隨後,向美雲就是心疼。
“你咋這麼不懂事兒,娃要吃肉,你就去給他抓地杵子萬一凍出來個好歹姐咋跟爹媽交代?”
話雖如此,向美雲言語中卻沒有什麼氣惱的情緒。
昨天她就覺得自己不成器的弟弟有點變化,而現在看來,好像是真懂事兒了。
“媽,我要吃地杵子,這玩意可香了,我聽胖頭說過。”
一旁跟著的田娃蹲在地上擺弄著死掉的幾隻地杵子,經過一晚上的風雪,這幾隻玩意早就凍僵了,死狀還挺慘的。
不過田娃卻一點也不在意。
再慘能有吃不上肉慘?
那不能夠。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沒看你小舅舅都凍成啥樣子了,一點都不知道好賴,你也是,費這麼大勁就是給娃解饞,你就慣著他吧。”
向美雲伸手就要教訓兒子,向前進一伸手給拉住了:“行了,姐,娃嘴饞我也饞了,就是田娃不說我也準備琢磨琢磨,總不能在你家混吃等死的當米蟲。”
“你就當你大弟想吃就完了,這玩意也好收拾,火烤或者直接炒都行,就是沒啥油水。”
、沒辦法,這玩意個兔子差不多。
看著肥,但都是精瘦肉,後來有人減肥還專門好這一口的。
一聽這話,向美雲才作罷。
田娃頓時歡天喜地的要來幫忙,若是以往怕是向美雲早就開口嗬斥了,六歲的孩子幫啥忙不添亂就夠了。
不過向前進卻沒阻攔,而是吩咐田娃給自己打下手。
就像向前進說的,這地杵子處理起來並不困難,皮子開水一燙一扒,再把五臟六腑那些花花綠綠的腸子掏出來就算齊活。
不過活兒幹了一半,向前進連忙道:“姐,這腸子啥的都別扔,我回頭有用。”
向美雲聽著一愣,心道這玩意能有啥用又不是豬下水,不過向前進說了她點點頭給收了起來。見狀,向前進微微一笑。
地杵子的下水那可是好玩意。
等到冰厚點,那可是正兒八經冰釣的好玩意。
不多時,一份酸辣田鼠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