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書安循著定位,找了過去。
朦朧夜色中,開著燈光的車廂內,兩個交纏激吻的身影清晰可見。
第一次親眼目睹這一幕,隱在灌木眾的喬書安緊緊閉上眼睛,他心口痛得麻木,正要轉身離開。
這時,激吻許久的兩個肩身喘著氣,終於舍得分開,男孩揚手一刻,手腕上流蕩著深藍矜貴的光影。
喬書安突然像被什麼電擊了,直直盯著車廂內,臉色慘白。
蘇航手腕上的,正是奶奶留給喬書安的祖傳藍寶石腕表。
感覺快要呼吸不上來,喬書安緊緊揪住身邊的枝葉,差點把一棵小樹拔起來。
曾經,傅歡雪對他家祖傳物品特別敬重,她幫喬書安買回他母親的一條項鏈,還沒來得及給喬書安,偶然被她堂姐看見了。
堂姐很喜歡就和女兒分別試戴了一下,剛好被傅歡雪撞見,她立即翻臉,讓女保鏢按住堂姐將項鏈取下來,並將母女倆趕了出去。
傅歡雪疼惜喬書安的身世,一向對他身邊人和物品都尊重有加。
而如今,她連喬書安本人都不在意了,更別說他的一塊腕表了。
傅歡雪,你變了,我也應該離開了。
喬書安深吸幾口氣,想著十天後就與傅歡雪沒有關係了,便強忍著情緒,轉身回去。
一到家,他就將那份參加活動的資料又看了一遍,盤算著要帶些什麼東西離開。
這時,傅歡雪推門進來,帶著還沒掩飾好的僥幸和滿足,就像剛偷吃了糖果的小孩。
看到喬書安蒼白的臉色,她心跳馬上漏了一拍,衝上來要抱他,卻被他下意識躲側身躲開了:
「寶寶,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你在看什麼?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喬書安立即收起資料,語氣從未有過的淡然:
「沒什麼,兄弟讓我再幫他看一下簽證材料,大概天涼了身體不適應,我多喝點熱水就好。」
「不行的,你要打電話給他,已經讓你累一上午了,這會還要打擾你。」
說著,她就拿過他的手機,劃開屏幕。
「他應該睡下了,我明天再打吧。我腕表呢?」
聽到腕表二字,傅歡雪怔住一秒,卻很快就恢複如常:
「對不起,寶寶,腕表正要給我呢,他們卻接到電話說漏了幾項手續,還要過幾天才能交付。」
聞言,喬書安在心底歎了口氣。
以前傅歡雪對戀人之間的謊言深惡痛絕,她曾經因為貪睡而錯過了給喬書安買早飯,對他結結巴巴地撒了謊,可還沒撒完就痛快地認錯了。
可如今的她說起謊來,竟這般毫不在意。
喬書安輕輕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傅歡雪,幾天後希望你真的能把腕表給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