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沁,昨天聚會你沒來,說身體不舒服,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一回雲朝山莊,霍川庭就端出一杯紅糖薑茶遞給方沁。
“這是我特意吩咐王媽熬的,乖乖喝掉。”
即便方沁不說,每個月的生理期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今天我哪兒也不去,在家陪你好不好?”
方沁隔著一層氤氳的熱氣望著他,幽幽道:“好啊。”
霍川庭就這麼陪著她在沙發上坐下,電視裏放的是方沁最近在追的電視劇。
她剛縮了縮肩膀,霍川庭已經為她披上了毛毯。
大手撫在她的小腹上,還要笑著問她:“是不是比暖宮貼好用?”
乍一看,當真是相當溫馨的一副畫麵。
可才過了半個小時,霍川庭看了眼手機,喉結上下滑動,對方沁無奈道:
“沁沁,今天我恐怕是不能陪你了,公司臨時出了點事情。”
方沁看著電視屏幕,沒有分給他半點目光:“嗯,你去吧。”
霍川庭欣慰道:“我女朋友真是體貼。”
走出幾步了,又回過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下次我一定在家好好陪你。”
他走了,方沁索然無味地關上電視。
下次麼?可是霍川庭,我們早就沒有下次了。
她拿出手機,給備注名為“魏澤”的人發去消息:“魏師兄,下午三點,我準時到。”
又點開信息,半小時前宋雨給她發了消息:“想看看在他心目中,到底誰更重要嗎?”
“叮咚”一聲,新消息又來了:“似乎是我更重要一點呢。”
方沁扔開手機,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著,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霍川庭一走,她後腳也跟著離開了雲朝山莊。
她和一個師兄約好,給他高二就讀的弟弟補習。
從前,她的世界全部圍繞著霍川庭轉動。
可既然已經決定離開,總要找點別的事情來填補他留下的空隙。
這樣,她才能適應沒有他的生活,不是嗎?
為期兩個小時的補課時間結束後,她下樓,正好在客廳撞見這位師兄。
師兄名叫魏澤,是導師常掛在嘴邊的得意門生,今年剛博士畢業,目前在醫院工作。
兩人寒暄幾句,魏澤要送她。
方沁哪好意思麻煩他,擺手拒絕。
魏澤卻笑笑,眉目俊朗:“出門遛狗,順便的事情。”
薩摩耶趴在他腿邊,毛茸茸的,正吐著舌頭笑。
保姆在廚房忙碌。
方沁內心有些疑惑:通常主人遛狗都選在飯後,他卻飯前遛,倒是古怪。
她沒多想,這回沒再拒絕。
別墅區綠化很好,景色宜人,這麼散散步,心情都舒暢了許多。
走到一半,魏澤突然停下,俯身朝方沁靠了過來。
方沁聞到他身上幹淨的肥皂香氣,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魏澤收回手,手心裏多了片樹葉。
低頭看見方沁皺著眉頭的嚴肅表情,他失聲而笑:“師妹,走路看著點。”
方沁一愣,也笑了:“謝謝。”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沁沁。”
方沁後背一僵,回過頭去,果然看見了霍川庭的臉。
霍川庭看著不遠處姿態親呢的男女,心頭湧上一陣煩躁。
這男人他認識,魏氏集團老總的長子,放著好好的家族繼承人不當,跑去學起了醫。
嘴裏一口一個師妹地叫著,但都是男人,他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
他宣誓主權般地走過來,攬住了方沁的肩膀:
“沁沁,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嗎?你怎麼跑出來了?”
方沁還未回答,魏澤看著他搭在方沁肩上的手,皺起了眉:“你是方沁的......”
霍川庭與宋氏集團千金訂婚的消息在雲城名流圈裏人盡皆知,魏澤自然也不例外。
霍川庭神色微變,生怕魏澤說出他已經訂婚的消息,忙道:
“方沁身體不舒服,我來接她。”
說完,不等魏澤反應,拉著方沁就往邁巴赫走。
魏澤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散去,神情晦暗不明。
一上車,霍川庭就直視方沁的雙眼,質問她:“你怎麼會和魏澤在一起?”
方沁不答反問:“那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其實他不說方沁也知道。
宋家和魏澤家同住一片豪宅區,他大概是剛從宋家出來,恰巧撞見她和魏澤了。
話一出,霍川庭神色有些慌亂,但這慌亂轉瞬即逝。
“路過。”他不甚在意地說道。
又驟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為什麼讓他碰你?嗯?你是我的人,你知不知道?”
方沁突然覺得很無力,閉了閉眼睛:“讓我下車。”
她冷淡的反應讓霍川庭愣了下。
他盯著她的臉看了兩秒,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她與魏澤靠在一起的畫麵,怒火瞬間直衝頭頂:
“讓你下車?怎麼,你要回去找他?”
他這麼說著,突然猛地捏住方沁的下巴,不顧她的反對,吻了上去。
方沁睜大了雙眼,使勁拍打他的肩膀,卻如同蚍蜉撼樹。
是了,這就是霍川庭,嚴以律人,寬以待己,隻要求別人忠誠,自己卻做不到。
方沁閉上眼睛,淚水落了下來。
霍川庭吻著她,逐漸嘗到了鹹味。
他回過神,鬆開了她,就看見她臉上鮮明的兩道淚痕。
他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
“沁沁,別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該亂吃醋,我錯了,好不好?”
方沁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為了霍川庭流淚吧。
可霍川庭卻誤以為她是原諒自己了,一點點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沁沁,你不生我氣了就好。你不是一直想去環球影城?明天我陪你去好不好?算是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