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之後,程玨雲和朱忻慕的合作越來越緊密,
每次開會,朱忻慕總能搶先一步提出“靈感”,
而這些“靈感”總是出現在我早些時候的創意提案中。
起初,我還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但是,這種情況越來越頻繁,變得讓我越來越不安。
我曾親自為一首歌寫了詞,滿懷期待地拿到會議上,剛說出幾句,朱忻慕便搶過話:
“這首歌我有個想法,歌詞可以稍微改一下。”
程玨雲在一旁默默點頭,根本沒有看我一眼,似乎從未注意到那是我親手寫的。
最讓我心寒的是,那幾首我親自創作的曲子,
在經過幾輪修改後,竟然被朱忻慕冠上了自己的名字發布。
那天,錄音室裏又充滿了忙碌的氣氛我坐在調音台前,
正在準備給一首新歌做最後的錄製,
朱忻慕和程玨雲則站在一旁,討論著音樂的細節。
“你們看,這樣的音效是不是更好?”朱忻慕微笑著示意調音師調整設備。
我皺了皺眉,感覺有些不對勁。
調音師聽從了她的指示,調整了設備。
突然,我的耳機裏傳來刺耳的高頻音浪,幾乎要把我的耳膜撕裂。
我忍不住痛叫出聲,捂著耳朵,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重重地跌倒在地,劇烈的頭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音曉!”程玨雲急忙趕了過來,眉頭緊鎖,“你怎麼了?”
“你的耳朵......”他低下頭,語氣變得有些緊張,
“別擔心,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勉強站起,卻覺得左耳的聽力幾乎消失了,失重的感覺讓我腳步虛浮。
程玨雲扶著我,顯得特別小心翼翼:“先坐下來,醫生會幫你檢查的。”
可是,就在我以為他會安慰我時,他忽然轉頭看向朱忻慕,口氣依然是那麼冷淡:
“朱忻慕不會故意的,你不用多想。”
朱忻慕站在一旁,微微低著頭,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我指向朱忻慕,憤怒地質問,“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害我?”
朱忻慕的笑容依然是那麼虛偽,她輕輕抬起頭,聲音柔和:
“音曉姐,我哪裏敢害你呢?可能是耳機問題,別想太多。”
她說得溫和,仿佛我才是那個敏感得過頭的人。
我直直地看向程玨雲,期待他能為我說點什麼,可他卻淡淡地開口:
“音曉,你不要小題大做。”他說得輕描淡寫,眼裏沒有絲毫的愧疚,
“朱忻慕是無心的,你沒必要這麼緊張。”
“你也知道是‘無心’?”我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你真的覺得她沒有惡意?”
程玨雲的眉頭皺了皺,他看向我,語氣有些不耐煩:
“音曉,別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
朱忻慕根本不會故意做這種事,她一向很專業。”
我曾經以為他會為我辯解,至少給我一點安慰。
可現在我明白了——在他眼裏,朱忻慕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無可挑剔的;
而我,則永遠隻是一個不必要的多餘者。
醫生的檢查結果幾乎讓我失去所有的力氣:
左耳聽力受損,恢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