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報告單出了院,站在醫院門口,按下了程玨雲的電話。
他沒有接,連響了三遍後自動掛斷。
我盯著手機屏幕,看著通話記錄裏他的名字,
笑了一下,似乎這比我耳朵失聰更讓我難過。
剛放下手機,一條短信跳了出來。發件人是朱忻慕。
“聽說你出院了,恭喜呀。順便提醒你,你的睡衣真舒服。”
短信下麵還附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朱忻慕穿著我的絲綢睡衣,靠在沙發上,
而程玨雲端著一杯紅酒,站在一旁低頭看她,嘴角含著笑。
看到這條短信的瞬間,我感覺全身的血液往頭上翻湧。
我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咬緊牙報出家裏的地址。
出租車停在樓下,我快步衝到家門口。
門虛掩著,我推開的一瞬間,屋裏的場景讓我徹底愣住了。
客廳裏,朱忻慕披著我的毛毯,坐在沙發上,
而程玨雲則跪在地毯上,正給她塗腳趾甲。
她伸出腳,懶洋洋地抬起下巴:“程老師,你的手真巧,比美容店的小姐姐都專業。”
“乖乖,你真誇張。”程玨雲抬頭看了她一眼,帶著幾分寵溺,順勢吻上了她的腳。
朱忻慕喊著癢,和程玨雲一起倒在了沙發上。
我的行李箱滑落在地上,砰的一聲。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我。
“音曉?”程玨雲站起來,皺起眉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朱忻慕則露出一臉無辜的笑容:
“音曉姐,別誤會,我隻是腳崴了,玨雲好心幫忙處理一下。”
“幫忙處理?”我看著她腳上的紅色指甲油,冷笑了一聲,
“這麼‘細致’的處理法,真是頭一次見。”
我不理會他們的解釋,徑直走向客廳的櫃子,把裏麵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
戒指、合影、音樂盒......然後丟在地上。
剪刀從抽屜裏拿出來,我一件件剪碎。
照片剪成兩半,手鏈的細線被剪斷,音樂盒摔在地上,彈簧和齒輪散落一地。
“音曉,你瘋了嗎?”
程玨雲衝上來,抓住我的手,眼神裏滿是憤怒,“你在發什麼瘋!”
“瘋的是你!”我用力甩開他,指著沙發上的朱忻慕,
“她穿著我的睡衣,披著我的毯子,現在你還在地上伺候她!
程玨雲,你讓我戴著這麼大的一頂綠帽子,還讓我冷靜?”
他皺著眉,臉上是不耐煩的表情,
“朱忻慕不過是來家裏討論工作,你別胡思亂想。”
“討論工作?”我指向地上的塗指甲工具,聲音已經冷到極點,“這是工作內容?”
朱忻慕連忙開口:
“音曉姐,我真的隻是崴了腳,玨雲老師幫我隻是出於好心,你不要多想......”
“滾!”
“音曉!”程玨雲的聲音比我更大,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鬧夠了沒有?”
我冷冷地看著他,嗓音平靜得讓人害怕:
“程玨雲,我鬧不鬧你管不著。但從今天起,這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說完,我拖著行李箱轉身往外走。
他在身後喊了一句:“音曉,你幼稚不幼稚?”
門被我用力甩上,樓道裏的回聲久久不散。
下樓時,手機震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音曉,我的門隨時為你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