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意越發譏諷,“哦,不對,應該說是前妻吧?不過我怎麼記得裴宗主是被和離的那位。”
裴季之麵色難看至極,“你——”
“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溫蘅微微側過身,正欲轉身離開,卻冷不丁被裴季之一把攔住腕子,力道頗大,連忍耐都失了分寸。
溫蘅眉梢一揚,“還請裴宗主放開。”
裴季之沒有放手,反而咬了咬牙,“你到底是誰?”
溫蘅沒有回答,隻挑眉反問:“裴宗主攔住我,是想做什麼?”
裴季之麵色幾經變化,似是難以啟齒,最後還是咬牙道:“蘅蕪姑娘,我......我希望你能退出此次比試。”
溫蘅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嗤笑一聲:“裴宗主莫不是在說笑?我辛辛苦苦比到這裏,為何要退出?”
裴季之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隻要你退出,或者......得了第一名後將清心蓮賣給我,你要什麼法器,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溫蘅眸中閃過譏諷,紅唇輕啟:“裴宗主想要清心蓮,怎麼不去求褚臨淵?”
裴季之臉色一僵,顯然是被戳中了痛處。
他張了張嘴想辯解,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溫蘅笑意更濃:“怎麼,不敢?也是,裴宗主如今的修為,怕是連褚臨淵的一招都接不住吧?”
裴季之臉色漲紅,羞憤交加,卻又無法反駁。
溫蘅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慢條斯理道:“裴宗主,清心蓮是我師父想要的,我必須得到它。”
“你師父?”裴季之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臉色更加難看,“你自己比賽關你師傅什麼事情,褚臨淵這手未免伸的太長了。”
溫蘅眼神驟冷:“裴季之,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辭,否則......”
裴季之猛地打了個寒顫,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閉嘴。
溫蘅冷哼一聲,拂袖欲走,卻又被裴季之再次攔住。
“蘅蕪姑娘,你當真不肯相讓?”裴季之中帶著懇求。
溫蘅冷笑:“裴宗主,你與其在這裏求我,不如去求褚臨淵。畢竟,他才是決定清心蓮歸屬的人。”
裴季之自然不敢去求褚臨淵。
且不說褚臨淵的修為遠高於他,單是褚臨淵那陰晴不定的性子,他就招惹不起。
“裴宗主,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溫蘅淡漠的說到,“清心蓮,我是勢在必得。”
說罷,溫蘅不再理會裴季之,轉身離去。
溫蘅走後不久,沈琉姝便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她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掛滿了委屈,鼻尖微微發紅,看起來像是剛哭過。
沈琉姝小心翼翼地走到裴季之身邊,低低喚了一聲:“季之哥哥......”
裴季之一怔,轉過頭看她。
沈琉姝微微咬住下唇,眸光帶著些許倔強。
“季之哥哥,我聽到了......”她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開口說話,聲音斷斷續續的,“她......對你說的話......有些太過分了。”
裴季之眉間一蹙,明顯不想談這個話題,但他看到沈琉姝眼中的淚光時,喉嚨卻像被堵了一塊棉花,什麼都說不出來。
沈琉姝見他不回應,又抬起袖子悄悄擦了擦眼角。
“琉姝,清心蓮的事情我自有辦法,你不用太過操心。”
裴季之忍不住開口說到。
他最受不得沈琉姝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就心軟。
可沈琉姝偏生將這脾性拿捏得死死的,她抬起眼看他:“我不能不操心,季之哥哥。”
裴季之眉頭緊鎖,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話。
見他沉默,沈琉姝稍稍靠近了一步,伸手輕輕拉住他的衣袖。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到隻能他們兩個人聽到:“季之哥哥,清心蓮對我來說很重要,否則你也不會......不會這樣為難。”
提及清心蓮,裴季之的臉色更加凝重。
他看著沈琉姝,眼底浮現出一抹苦澀:“這件事情,真的已經很難辦了,小姝,你別再插手,我自有分寸。”
“可是季之哥哥。”沈琉姝抬起頭,聲音突然變得急切。
“褚臨淵他......你也知道他性子如何,但若是你去開口,或許還有希望的!”
裴季之聞言,目光閃爍了一下,顯然有些意動。
蘅蕪注定會拿下這場比賽,既然她不願意給,那清心蓮能否到手,確實在褚臨淵一念之間。
但跟褚臨淵低頭......
他心頭的掙紮幾乎寫在了臉上,連手指都無意識地蜷緊。
“季之哥哥。”
沈琉姝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帶著幾分近乎哀求的意味。“就算不是為了我,就當是為了我們青雲宗的未來,好不好?你一定能說服他的。”
裴季之咬牙凝視她許久,直到沈琉姝眼裏蓄滿淚水,他才終於歎了口氣,裏透露出無奈:“我試試。”
沈琉姝聞言,立刻破涕為笑。
試煉秘境第五關,巨大的石門緩緩開啟,溫蘅和青雲宗弟子魚貫而出。
溫蘅不著痕跡地抹了抹額角的汗珠,從袖中掏出一枚藥丸吞下。
這一幕,恰好被躲在暗處的沈琉姝盡收眼底。
前五關的比試相對簡單,主要考驗弟子的單兵作戰能力。
溫蘅勝在戰鬥經驗豐富,故而也順利過關。
接下來的比試,將以小組為單位進行團隊配合。
沈琉姝款款走到裴季之身邊,狀似無意地開口道:“季之哥哥,你有沒有發現蘅蕪姐姐每次比試之後都要吃藥丸?那藥丸......看起來不太像普通的補藥。”
裴季之聞言,眉頭微蹙,看向溫蘅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沈琉姝繼續說道:“我聽說有些禁藥可以短時間內提升修為,但副作用極大......蘅蕪姐姐該不會是......”
她故意沒說完,卻足以讓周圍的人心生懷疑。
其他宗門的弟子原本就對天衡尊者偏袒自家弟子頗有微詞,此刻見沈琉姝如此一說,紛紛開始竊竊私語。
“我就說嘛,一個廢物怎麼可能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肯定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天衡尊者該不會也參與其中了吧?”
質疑聲越來越大,逐漸演變成對褚臨淵和萬劍宗的聲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