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敞開的,門口也無人值守。
她輕叩了聲門,喊了一聲“三公子。”
“進來!”
她輕輕地走了進去,垂著頭佯裝鎮靜隨口編了句,“三公子,奴婢來取剛剛的糕點盤子。”
“盤子在桌子上,你進來取便是。”顧英傑的聲音拖著音,像空巷中飄著的幽靈。
霜月抬頭看裏屋的圓桌上果真有個盤子,可盤子裏的糕點沒人動過。圓桌邊的凳上坐了一人,正是顧英傑,他穿著竟是白色的寢衣,胸口也是敞開的。
霜月臉色發紅,感覺顧英傑的目光像一道蛇一樣遊走在她周身,看得她身上發毛。
正當她準備伸過手拿過桌上的盤子時,她的手被覆過來的一隻大手緊緊捏住,人也一把被顧英傑摟在懷裏,雙手被他緊緊抓在身後,動彈不得。
這突來的舉動把霜月嚇了一跳,她慌亂掙紮道:“三公子,你放開我。”
想不到這顧英傑也是個衣冠禽獸,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果然是天生的尤物,‘賽西施‘果然是不枉虛名,怪不得讓那人那麼迷戀。”
“你說他要是他知道他的心上人此刻正在我的身下,會是什麼心情?”
霜月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以為他是酒醉了在說胡話,“三公子,你喝多了!”
“我清醒的很!”顧英傑細長的眼睛笑著。說完一臉享受地將臉貼過來。霜月一顆心提著忙將麵前放大的嘴臉一把捂住,這時門外好巧不巧傳來一陣嘈雜聲。
“賤人好大的膽子!”門口突然傳出柳姨娘震耳欲聾的怒吼聲。柳姨娘帶著陳嬤嬤等人赫然出現在門口。
霜月趁此機會馬上掙脫開來站在一邊。
“母親何故會來?”顧英傑有幾分心虛地問。
“我不來你是不是要被這賤人勾走了魂?”
柳姨娘氣得渾身發抖,三兩步走過來。“我兒好好的都被你們這些下賤坯子給帶壞了。”
說著劈頭蓋臉的一巴掌就扇過來,扇得霜月臉上火辣辣的痛。
霜月知道就算她再說什麼都是無用,所有的錯又都會歸結在她頭上。
她捂著臉看到欣蘭站在人群中趾高氣昂地看著她。欣蘭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裳,儼然一副事不關己看好戲的模樣。
她知道,欣蘭是在報複她。
明明剛剛在這裏和顧英傑在一起的是欣蘭,她卻要替代欣蘭被抓個正著,霜月心中忿忿不平。
霜月還想著說出欣蘭勾引三公子陷害自己的全部,可是這個想法一瞬間就打消了。
柳姨娘沒提她偷送糕點給顧玄風的事,說明欣蘭沒說出來。
她要是先說出來,說不準欣蘭將自己的全部事都抖了出來,到時候要是柳姨娘不信她,她就是數罪並罰。她吃不準欣蘭的為人。
“還愣著幹什麼,拖到柴房去關起來!”
陳嬤嬤示意身後的兩個小廝趕緊上前。
馬上就有兩個人上來拽起霜月的胳膊,粗魯地將她往柴房處拖,她的膝蓋本來好些了,拖在地上又開始痛起來,痛得她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她沒有哭喊,任由被拖著。
柴房是她平時毎日做飯都會來的地方,她再熟悉不過,雖然裏麵漆黑一片,她也並不十分害怕。她擔憂的是明天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
次日,讓她沒想到的是柳姨娘還沒有來處置她,倒是欣蘭先過來了。
欣蘭從柴房的窗戶外站在看她,言語譏誚,“你來才一月不到,沒想到你的野心比我還大,我竟然不知道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霜月一頭霧水,問她,“你倒是說說我打得什麼主意?”
“你騙我替你瞞下你和大公子的事,自己卻瞞著我偷偷爬上三公子的床。”
霜月聽到她說得荒唐,反駁道:“我沒有!”
“三公子親口對我說的,說你之前利用送糕點的時候早就和他好上了,昨天他都解開我衣裳了,還說喊你過去!霜月,你真是深藏不露好手段,看你平時乖巧,原來都是裝出來的!”